我武安会按照乐弈将军的命令,尝试对邯郸用兵。”
罗武点点头,带着靳黈的话,即刻返回前往巨鹿城。
待等罗武离开之后,上谷守许历忍不住苦笑道:“对邯郸施压,这谈何容易……”
也难怪许历都忍不住抱怨,因为他们近两年的准备与安排,完全都是作为防守方而准备的,就比如军中的士卒的日常操练,主要也是以守城为主,如今突然叫他们主动进攻邯郸,哪怕进攻邯郸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挑衅魏将赵疆,诱使其罔顾其魏国君主赵润的王令而擅自进攻韩国。
“姑且……尽力而为吧。”
靳黈对许历说道。
不得不说,魏国突然调转枪头,弃韩国而攻齐国,这一招「声东击西」,着实是彻底打乱了韩国的战略方针,甚至于影响到了前线韩军将领对于这场仗的信心。
五日之后,也就是七月初,就当武安守许历与上谷守许历准备尝试出兵进攻邯郸的前后,韩国的使臣赵卓,亦抵达了魏国的大梁,此后在大梁换乘了前往雒阳的船只,并于两日后抵达了魏国的新都雒阳。
韩使赵卓来到雒阳的消息,立刻就传到了魏王赵润耳中。
对此赵润并不惊讶,因为对于赵卓的来意,他心中多少已有些猜测。
七月初七,韩使赵卓在雒阳城内的驿馆沐浴更衣之后,便来到王宫,恳请求见魏王赵润。
赵润也并未因为目前魏韩两国的敌对而为难赵卓,依旧按照之前的规格,在垂拱殿接见了赵卓——以一副勤勉君主的做派。
相比较以往几次出使魏国,这一次,韩使赵卓明显有些紧张踌躇,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此前前来求见魏王赵润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这位君主——他不敢保证,盛怒的赵润会如何对待他。
亦或是说,他的下场是不是会跟当年的齐使田鹄一样。
可即便如此,韩使赵卓依旧鼓起勇气,在垂拱殿嘲讽那位魏国君主:“……魏王陛下弃我大韩而攻齐国,莫非是忌惮我国众志成城?!既然如此,贵国何不立刻承认战败,制裁引发两国争执的那些商贾?”
对于韩使赵卓这种反咬一口似的言论,纵使是殿内的宦官听了都感觉心中气愤,但是魏王赵润脸上却并无丝毫恼怒,甚至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赵润很清楚,韩使赵卓之所以表现地如此反常,原因无非就是他魏国打乱了韩国此前的战略部署。
他笑眯眯地问道:“赵卓,你这次来得很急促么?朕怎么感觉,你跟上次赴魏时相比,消瘦了不少?”
冷不丁听到这句询问,韩使赵卓愣了愣。
不过事实上,赵润的猜测还真没错,以往像韩晁、赵卓等人从蓟城赶赴魏国,大概需要两个月,但是这次,由于情况紧急,赵卓日夜兼程,将旅程所需的时间缩短到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日夜兼程,怕是让他足足瘦了近十斤,整个人看起来也极为憔悴。
“这次确实有些仓促……”
说了半截,赵卓忽然意识到不对:我说这个做什么?
于是,他又立刻改口:“在下的事,无关轻重,魏王陛下,您下令攻打齐国……”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王赵润笑眯眯地打断了:“是韩然叫你来的吧?得知我大魏进攻齐国,他很焦急么?”
赵卓闻言面色一滞,深吸一口气企图将话题兜回来:“魏王陛下,眼下说的是贵国……”
“那都是小事。”
魏王赵润摆摆手打断了赵卓的话,笑着问道:“说起来,自邯郸一别,就不曾见再到贵国君主,数一数差不多也快九年了,朕心中也怪想念的……”
说到这里,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
“……他,最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