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商水的那些人,也称得上是为父的老相识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切记,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父帅……”
熊苦笑不跌地看着父亲,心中暗自嘀咕:以您的身份,说这话真的合适么?
他眨眨眼睛,略带几分调侃地说道:“父帅,您当年莫非也是这么做的么?”
“混小子!”
熊琥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敢调侃为父?”
说着这话,他心中亦有些唏嘘,因为熊正是他被赵润释放之后一年才诞生的,也就是说,倘若当年赵润真地狠下杀手,非但他无法活到现在,他偏爱的儿子熊,亦无法降生。
被父亲拍了一下脑袋,年轻的熊嘿嘿笑了笑,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声说道:“对了,父帅,孩儿是来向您禀报的,泌阳君熊启大人到了。”
“哦。”平舆君熊琥点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便看到泌阳君熊启领着大一帮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见此,熊琥立刻压低声音对儿子说道:“方才为父对你的说,千万不可泄露。”
『孩儿有那么傻吗?』
熊翻了翻白眼。
随后,熊琥便领着儿子熊迎上前去,跟泌阳君熊启见礼。
他跟泌阳君熊启也是老相识了,当年熊拓进攻魏国的时候,泌阳君熊启就负责牵制驻军在汾陉塞的魏将徐殷。
事实上,楚西的熊氏贵族,彼此间的关系都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在当初共同对抗楚东熊氏贵族的时候。
“贤弟。”
“贤兄。”
在相互见礼之后,平舆君熊琥与泌阳君熊启拉着手哈哈大笑。
他们彼此,也有好些年不曾见面了,原因就在于楚西的「巴蜀攻略」,虽然大局是熊拓、熊琥在掌控,但具体实施的人,正是泌阳君熊启。
在近十年来,泌阳君熊启不止一次前往巴蜀,继续玩熊拓当年那套「扶持一撮、打压另外一撮」的伎俩,挑起巴蜀内部的战争,而他们则通过支持某一方,来换取巴蜀的战马、矿石、奴隶等资源。
这也正是楚西很反感南阳宛地那帮羯族人的原因,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所扶持的巴蜀小国,会遭到那些羯族人的攻击,说白了,那帮羯族人好比是在跟楚西抢生意。
正所谓同行见面,分外眼红,若非那帮羯族人背后的靠山乃是川雒联盟甚至是魏国,恐怕前者早就被楚西的军队给覆灭了。
“此番出兵,我特地带来了两千匹战马……”
“好!”
平舆君熊琥闻言大喜。
说实话,巴蜀的战马虽然耐力不错,但骨架很矮小,远不如三川马、河套马等北方马高大,但不管怎么说,再矮小的战马也总比没有好,尤其是对于骑兵数量极少的楚军而言。
片刻之后,熊琥将熊启请到了帅帐。
此时帐内除了他们二人外,就只有熊琥的儿子熊以及熊启的贴身护卫,彼此都不是外人,因此泌阳君熊启在坐下后,用带着几分抱怨的口吻说道:“我原以为,楚魏两国的战争,咱们这辈人是见不到了……”
“呵呵。”平舆君熊琥笑而不语。
其实他心中也是类似的感慨。
平心而论,与魏国开战,他并不抵触,但问题是,一旦两国开战,在沙场上与他两军对垒的,那可都是他的老相识啊。
就好比坐镇在商水郡的魏将沈,作为魏王赵润的前宗卫长,往年熊琥没少跑到商水跟沈吃酒,甚至于有几次在喝到兴头上时,熊琥还有意将自己未出嫁的女儿嫁给沈的儿子。
反正在他看来,虽说沈只是寻常军户的儿子出生,但「魏王身边前宗卫长」这个身份,却是比什么邑君都要顶用,更别说沈代魏王赵润统御商水郡。
没想到,两家的亲事还没谈成,就引发了楚国跟魏国的战争。
对此,平舆君熊琥亦有些遗憾。
就像泌阳君熊启所说的,楚国跟魏国的战争,来得实在太早了,最好在再等个十年二十年,等到他们这辈人入土,那就不管他们这一辈的事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尽力而为吧,我想对面那些人,也是不会对咱们手下留情的。”平舆君熊琥笑着说道。
泌阳君熊启点了点头。
说来也奇怪,无论是平舆君熊琥也好、泌阳君熊启也罢,似乎对即将爆发的战争都不是很担心。
或许他们心中都有各自的小心思,谁让他们跟魏国商水郡那些人,确实是熟得不得了呢。
“说起来,这场仗该怎么打?”
在彼此闲聊了一阵后,泌阳君熊启终于将话题往正事上领。
见此,平舆君熊琥也不再说笑,将地图平铺在一张桌案上,对泌阳君熊启说道:“商水邑,你我都清楚是怎么个情况。……魏军的兵力部署,无非就是商水、围城、汾陉塞三地,还有一个阳翟王赵的阳翟……汾陉塞那边,易守难攻,并非开战的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