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木质筷子,吴岚余极尽轻蔑的看着张罗宇:“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儿子吴贺相提并论?”
“有多少金钱,没用!”
“有多高权势,同样没用!”
“我不怕告诉你们,哪怕林河市最高领导,甚至是江南省下派领导,也向我儿子鞠躬行礼,你们谁能比得了?”
什么?
此等能量,简直恐怖……众人大吃一惊。
“嘿。”吴岚余斜睨张罗宇:“你叫张罗宇是吧,听清楚了,不管你有多少钱,别太张狂,别自以为是,你那点破钱在我儿子吴贺面前如同蝼蚁。”
自忖身家即将过亿的张罗宇,瞳孔缩紧,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旁侧。
严渊泉忍不住怒气:“老领导,当初我们公平竞争,你成绩指标比我强,但我其他指标全都高于你……教书育人,我们不只是教书,还有育人,请你离开。”
吴岚余晃了晃脑袋,苍老脸庞满是鄙夷:“离开?看来你根本不知我儿厉害……也罢,也罢,你们实在太无知,不懂什么是天高地厚。”
“知道吗?”
“两天之前,林河市首富跪在我儿面前求饶!”
话音落毕,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全都瞪圆了眼睛,对白发老者吴岚余的威势能量,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林河市首富都得跪在吴岚余儿子吴贺面前,这简直让众人不敢想象。
吴岚余一边开口,一边起身。
脸色冷漠,目光高傲,吴岚余睥睨全场般的看向严渊泉与张罗宇:“你们别生气,也别发火,我只是讨还当年公道。若是我儿出面,你们只能跪在地上,能否有资格开口还得看我心情。”
正当此时。
韩东叹了口气,站起身:“看谁心情?”
张朦没阻拦,仍然坚定牵着男友韩东的手……张罗宇脸色微变,毕竟韩东极有可能成为自己女婿,岂能不急,岂能不慌,岂能不担心忧虑。
万一惹恼了吴岚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坐下!”
“快点坐下!”
张罗宇传递眼色,警示韩东,儒雅脸庞急的通红。
包括但不限于张朦外婆,张朦妈妈以及严渊泉的后辈们,严渊泉曾经栽培的卓越学生,尽皆屏息,紧张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任是再怎么蠢笨。
此刻也知晓吴岚余的恐怖身份。
值此之际,吴岚余目光藐视,反正撕破脸皮,不再虚情假意。
“你想表达什么?”
吴岚余盯着韩东,摇摇头:“我不用听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年轻人你敢站起来,勇气可嘉。但无知者无畏,你不清楚这社会残酷,林河市首富什么概念?林河市最高领导是什么概念?”
随着苍老低沉声音的回荡。
全场众人面色各异,心思各有不同。
“真笨啊!”
严瑛蹙眉,心中不满。
看着面不改色的韩东,严瑛对表妹男友失望透顶,这是冲动彰显自己的时机吗……这么感情用事,亏表妹张朦还维护夸奖。
太笨了。
表妹张朦真是没见过大世面,严瑛更加蹙眉。
“门外站着的,吴贺是吧。”
正当此时,韩东牵着张朦左手,声音淡漠,登时让众人茫然,让极尽藐视的吴岚余愣了一下。
“进来吧。”
韩东开口,如同金科谕旨。
客厅最外侧的不锈钢防盗门,外表包着深色皮革,瞬间发出轻响,自然而然的向外打开。
“咕咚。”
在门外候着的中年人,咽了口唾沫。
“父亲?”
吴宣站了起来,面露惊诧。
倚仗儿子吴贺得以睥睨全场的吴岚余,也惊讶问道:“儿子,你怎么来了?”
吴贺压根没搭理这么个爹还有儿子。
上有老。
下有小。
怎么全都坑自己啊……吴贺脸色煞白,涔涔冷汗湿透了黑色运动服,上下牙相互敲打,弓着腰走进别墅,颤颤巍巍的如同朽木,心惊胆战的如临深渊。
啪。
吴贺经过吴岚余身旁,毫无迟疑的跪在韩东面前,脑门磕在浅黄颜色的复合地板,叩首三次:“林河吴贺,叩,叩见韩天骄,求天骄恕罪!”
刹那间,全场死寂希声。
无论严渊泉、张罗宇,亦或严瑛等诸多在场之人,全都目瞪口呆。
至于吴岚余。
他面庞发生巨变,不敢置信的望着儿子吴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