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令,他也不认为,区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会有那么硬气,天赋悟性不代表人情世故,到底是一个少年,吓一吓也就知难而退,遑论其父母尚在天牢之中,走进这里,说得不客气,也同样是一种忤逆。
不过很快,这位皇家书院外院执事的目光就落到那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上,一个少年,双目微阖,似乎对于他的到来置若罔闻,一口赤金长刀横于膝前,看上去风淡云轻,一头黑发轻舞,沐浴在月光之下,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质,竟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目光一冷,这位外院执事就加快脚步,步子也愈发沉重,不论手中的大儒令,他同样是一位步入了二流龙虎境的高手,身在下乘巅峰,只差一步就可步入上乘之境,虽然当初筑基未曾贯通暗窍,却也积淀有半匹天马之力。
十余息后,这位来自皇家书院的外院执事就站在了道院大门前,他看一眼眼前金星沉浮的紫檀大门,鲜艳的紫气蒸腾,整个长安城中,敢以这种御用的珍稀木材作为大门的,除了皇宫大内之外,也就只有他皇家书院,以及眼前这一座早已坠落的道院。
这时,紫檀大门内,盘膝而坐的苏乞年也终于睁开了双眼。
刹那间,整个幽深的巷子都似乎化成白昼,那是两道比太阳还要璀璨的目光,太炽盛了,裹挟着苏乞年刚刚一战而胜的无形大势,不败心念,通过深厚无比的精神力透发出来,一下刺入那中年执事的眼中。
蹬!蹬!蹬!
根本抵挡不住这股无形的精神意志,来自皇家书院外院的中年执事闷哼一声,就连退数步,面色微白。
该死!
短暂的惊骇过后,这位中年执事脸色就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沉,斥道:“苏家次子!你好大的胆子!”
苏乞年闻言并不为所动,只是缓缓起身,平静道:“我的胆子大不大,你应该看得到。”
中年执事闻言目光一滞,就冷笑道:“少年人有血性很正常,但要知进退,懂取舍,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承认,你是天资悟性不凡,连我皇家书院外院那最小的一条幼龙都败了,但可惜你走错了路,不该进到这里,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大儒令在此,你不要自误!”
苏乞年刚要开口,大殿前,老人的声音蓦地响起。
“小子,你走吧。”
苏乞年蹙眉,就看到大殿前,老人叹息一声,道:“或许这里真的该落幕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里已经不适合你。”
“老东西倒是有几分眼力见识,不过可惜,身为院主,这一道大儒令,你却是非接不可。”中年执事冷笑,还从来没有无功而返的大儒令。
“老头子活得时间够长了,早就活得不耐烦了,不说一道大儒令,就是宫商羽亲至,老头子一个人,也说不出一个怕字。”
“放肆!敢直呼我皇家书院院长之名!”中年执事冷喝道。
“院长?他算什么东西,若是内院的几个老家伙出来,老头子还要给几分面子,就他也敢称大儒,我呸!”老头子嗤笑,而后看向一动不动的苏乞年,斥道,“小子你还不走!老头子烂命一条,本就活不长久,你要明白,只有活着,才一切皆有可能!”
“施主,小僧也是这样想的。”虚空看向苏乞年,双手合十,看上去宝相庄严。
“你敢辱我书院大儒!”中年执事惊怒交加,看向大殿前一身脏乱,如同乞丐一般的老人。
这时,苏乞年沉默不语,只是抬脚迈步,横在了中年执事与大殿之间。
“你!”大殿前,老人一怔,眼中露出一抹柔和,紧接着就破口大骂道,“小子你脑子有屎!”
苏乞年不理会他,只是握紧手中长刀,目光郑重,长刀所向,对准了前方。
与此同时,祖窍神庭中,神灵身通体银光灿灿,如流水一般,汇聚向了手中漆黑如墨的休命刀。(求月票推荐票,起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高-潮持续,大家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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