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降低了清军火炮的命中率,他们的排列不过前四层,后四层,远远观之,实在稀薄。
地形的原因,更降低了火炮的命中率与杀伤力,一些队列正巧行在丘陵小坡之后不用说,这一带基本都是田地,很多地方松软。
孔有德就看到一颗炮子射在一列靖边军的前方不远,除溅了他们一身泥土外,没有造成任何杀伤,有些炮子打进了靖边军队列,却从他们空隙中钻过了。
还有炮弹打到一些疏林内,那边正有靖边军行进,炮弹射入,也不知成果如何。
虽说如此,还是有一些炮弹取得战果,孔有德就惊喜地看到,一颗实心铁球跃起的时候,正巧斜斜撞向一列行进的靖边军步兵,血雾中残肢碎肉,还有兵甲的碎片飞扬。
这颗炮弹,给该处前后八层的靖边军铳兵与长枪兵,造成了严重伤害。
还有一颗炮弹急速旋转,从侧面扎向一波行进的靖边军骑步兵……
“好,就这样,用力打!”
孔有德大声叫好,石廷柱等人哈哈大笑,汉八旗阵地中,也是响起大片的欢呼声音。
虽然第一波炮击,炮营战果不大,打出十发炮弹,中的都没有几发,不过总算取成一些成果,随着靖边军逼近,可以打得更准,战果更大。
他们受够了靖边军火炮的苦,此时可以炮轰他们,他们却挨打不能还手,想想就痛快!
爱德华多若有所思放下千里镜,传下命令:“所有火炮,尽量侧面轰击!”
“开炮!”
“开炮!”
“开炮!”
咆哮声中,清营火炮一轮一轮的发射,伊家岭各处,被浓密的烟雾笼罩。
先前炮轰的清营炮手们,则拼命将大炮推回原位,使用度板再次紧张核算距离,更有炮手拼命清膛,填上弹药。
因为分为三轮发射,他们的炮管,有更多时间散热,依着标记,那些炮手也可以更加从容较对。
炮声轰隆,沉重的实心铁球在空中划出长长弧线,狠狠砸向前方大地,孔有德看到靖边军步阵,还有宣镇新军中血雾不时爆起,甚至看到靖边军一杆千总旗都倒了,虽然很快又继续竖起。
他脸上露出狞笑:“以步阵逼来?这下舒服了吧!”
他身后的部将李九成、曹绍中、刘承祖等人,也是神情扭曲,个个欢呼叫好。
……
轰!
一颗炮弹咆哮而过,伴随着战马的嘶鸣,还有让人心寒的骨骼碎裂恐怖声音。
赵荣晟呆了一呆,他猛地向左看去,护卫李淞右肩断臂处血流如注,他的右臂己经被打飞了,剧烈的痛苦,让他脸上青筋暴起,他捂着自己伤口,极力想从地上爬起。
再看过去,队官孙学圣,被炮弹打得只剩半个身子,他骑坐的马匹,马头也己经不见了,赵荣晟头顶一阵阵发麻,心头又涌起难以形容的悲痛,他猛地勒住马匹,就想下马。
却见孙学圣口中发出嘶哑的荷荷之声,却是坚决冲他摇头。
赵荣晟牙齿几乎咬碎,他猛地咆哮喝道:“全队注意,现丁队由我接任队官之职,牟大昌为一甲甲长,韩铠徽为伍长!”
他吼道:“继续前进!”
“前进!”
韩铠徽一把抺去涌出眼眶的热泪,与队中兄弟大吼喝应。
“前进!”
“前进!”
“开炮!”
“开炮……”
伊家岭上炮击不停,一波一波炮弹呼啸过来。
靖边军与宣镇新军阵后,众多的靖边军医士冒着炮弹,指挥那些随军民夫们,拼命将伤员抬去后方,又收拢那些阵亡战士的遗体。
战场惨烈的情形,看得那些民夫个个胆战心寒,前方不时有伤员抬下,个个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要不就是被打得四分五裂,真是太吓人了。
二鞑子不时射来的炮弹,也让他们心惊肉跳,若自己也挨上这一炮,想想那……
左侧不远处轰的一声巨响,吓了随军民夫中的赖道光与阴怀璧一大跳,却是一发炮弹射在那处的田垄上,激起大片的泥土,那炮弹轰塌田垄后,还往前蹦跳了好几步。
“太渗人了,二鞑子的火炮好渗人。”
骨瘦如柴的阴怀璧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是太渗人了,那炮子再过来一些……”
矮矮墩墩的赖道光喝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是给我们这些夫役丢人,看你贼眉鼠眼的,就是做夫役也不够格,还想加入靖边军?只有俺才是最合适的……”
虽说如此,赖道光双腿却忍不住哆嗦,显然也后怕非常。
“炮子谁不怕?除了那些靖边军爷们……老赖,你说他们怎么不怕,还是不是人啊?”
阴怀璧极力为自己辩解。
赖道光摇头叹息,他与阴怀璧己经抬了好些伤员下去了,那些中了炮子的靖边军战士,个个伤势颇重,然而却个个极力忍耐,尽力不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