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各种部族林立。这十来年,基本都是李芷儿下令消灭的。成制度的部族,已经一个都没有,最多还有小聚落的生番在流窜,但随时会因为天灾人祸而灭亡。
“大人放心就是,此事尚在妾的掌握之中。”
长孙皇后看着李渊正色说道。
“韦氏欲挑起纷争,老夫可以理解,如今各家发展壮大,同为京兆豪门,杜氏如日中天,韦氏日薄西山,此消彼长,三代之后,韦氏必为寒庶。”
话说得有点重,韦氏这么大的家族,三代人就混成寒门庶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贞观朝属于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也不好反驳什么。李渊说的话,大道理总归是摆放在那里。
只听李渊又道:“不过,韦氏残破,欲浑水摸鱼,老夫明白。这杨氏,又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开口的李世民回答道:“非是杨氏,而是杨政本私下勾连韦氏,做的这蠢事。”
“杨政本?”
李渊一时想不起来,“是杨五郎还是杨六郎?”
“杨汪第五子。”
“好歹是国子祭酒之后,怎地这般无知?”
“有人求了韦二娘,说是有韦氏仇人,这便让杨政本跑去弘农联络了一番。弘农杨氏也未真个求证,夜里杀个仇人而已。只是谁曾想,这便折在其中。眼下杨氏也是焦头烂额,杨政本后悔不已。”
“后悔?”
李渊摇摇头,“举凡望族,此类行事绝无后悔之心。纵有后悔,也不过是因为被人抓了现形,如是罢了。”
听得老爹这么说,李世民和长孙无垢都是微微点头,都是后悔,表面上一样,内核本质却大大不同。
李渊言外之意,不过就是让儿子和儿媳妇小心被弘农杨氏糊弄过去,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摆正心态。
君子欺之以方是常态,但有时候为了让君上维持“恢弘气量”“圣君仪态”,这些个心眼儿多不胜数的世族精英,玩的就是反套路。
皇帝要克制住装逼的冲动,然后举起屠刀,该敲诈的敲诈,该勒索的勒索,不能为了脸皮不要好处。
也就是说,韦氏、杨氏是要出血,但可不仅仅是赔偿张沧或者说安抚那个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江汉观察使,还有被他们惊扰了的皇帝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