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义、新附、狼山三县主官贰官佐官的缺位都补上了,杨师道爽的每天都在那里吟诗作赋,周绍范短期内看不到从北河套回长安的希望。
当然大佬们的苦恼底层土鳖是不知道的,对于像王祖贤这种立了功的大头兵来说,捞着好处就行了,谁特么有功夫琢磨功名自在马上取?
反正只要自己儿子不去当兵,什么都好说。
因为断了一条胳膊,王祖贤从崇岗镇上退了下来。去定远把莫姓胡女带到了怀远城,摆了一场酒席,张德带着小弟们出席了婚宴,让王祖贤感动的连抽儿子十几个嘴巴子。让王万岁一定要好好给张德干活,别特么给老板添麻烦。
“莫妹妹,大河工坊在招募马帮护卫,我虽断了一条胳膊,做个管事肯定无妨。你看我是不是走一趟瀚海?”
“阿郎自己计较就是,妾妇道人家,不懂则个。”
已有身孕的王莫氏低着头,给丈夫缝着衣裳。
“这怀远城,真好呀。”
老王感慨了一声,“往后咱们就在这儿扎根了。大郎若有出息,自个儿在长安争一份家业。他主家小张公,何等奢遮人物,还不是独自打拼,真是让人佩服。”
“张郎君厉害呢。”
“那是,真厉害。”
温了些许奶酒,王祖贤咂咂嘴:“一会儿收拾一下,我便去大河工坊看看。想我也是有品秩在身的,定然不能断了我的工钱。”
“阿郎乃是英雄,三县皆知。”
归义、新附、狼山三县。倒是真有“独臂唐将”的传说,甚么“王郎单臂斩单于”都传了出来。
好些个准备去瀚海淘金的游侠儿,都在狼山县逗留,竟是还搭了个王郎庙。拜托王郎保佑,此去平安。若是不平安,缺胳膊少腿,也要占了个把单于再说。
李思摩初五的时候又去了一趟长安。回来也没说领了什么在身上,反正神神秘秘的。然后老张得回一趟长安,于是就准备到了长安,托史大忠打听一下。
张德估摸着,李思摩这条老疯狗,肯定从李董那里得了圣旨,说不定还有别的说道。因为老疯狗回怀远后,整天就在那里练武。一边挥舞砍刀一边嘴里喊着:“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瘆人的慌,总觉得这老疯狗随时要狂化外加变身。
初七张公谨和琅琊公主也到了长安,皇帝的封赏也悉数到位,琅琊公主的历史地位,也顿时到了李秀宁这个级别。而且要是活的长一点,打的仗再多一点。估摸着有很大希望和妇好并列。
“阿郎,这文宣王庙,当真瑰丽。”
摸着窗玻璃,李蔻眼睛闪着光,“家中窗棱,也该换成这般。”
“恐逾制。”
“无妨,阿弟已言,玻璃非御用。”
“那就听蔻娘的。”
两人手牵手,在文宣王庙闲逛,欣赏欣赏风景。国子监礼部的人听说有国公和公主在。立刻屁颠屁颠派出了能说会道的来拍马屁。当场就写了一篇赋赞美邹国公和琅琊公主的情深义高。
“国公,殿下,郎君抵京了。”
张绿水甲具在身,腰间挂着一柄精钢横刀。在十步开外,躬身抱拳喊道。
跟着张公谨在定襄走了一遭。也不知道剁了多少人头,也算是升官发财,如今也有了军职在身。
“竟是这般快。”
张公谨连忙道,“走,回府。”
回到邹国公府,张德一瞧夫妻两个一起,便上前行礼:“德见过叔父、婶娘。”
琅琊公主听了,喜上眉梢:“大郎快坐。”
家中自有主妇操持,李蔻行事飒爽,如金刀剁骨,入座之后,背脊笔直,宛若玉柱撑天,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多谢婶婶。”
一瞧家里面嗓门大的是娘们儿,老张立刻冲琅琊公主摇头摆尾,至于张叔叔,由他去吧。
“大郎,这次回来,有几个喜事要说与你听。”
“甚么喜事?”
“头一桩,是陛下许了大郎两个幼弟,各封一个县男。”
“当真是一喜。”
张德嘿嘿一笑,这个好,这个好啊。李董总算没有太抠门。
“这第二桩,便是大贺窟哥族中皮毛,皆交由华润号收买。”
老张嘴巴一咧:“此诚乃契丹儿惧婶娘雌威也。”
李蔻一听,更是大喜,微微一笑:“亦有你叔父威名。”
“哦,恭喜叔父。”
老张瞥了一眼默默喝茶的张公谨,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李蔻。
张叔叔嘴角一抽,瞪了一眼张德,然而老张并没有正眼看他……
“这第三桩,便是予从皇帝那里打听来的。大郎得封武职散官,是为提拔大郎。但有战事,可随时由灵、夏、丰三州征辟。突厥残部,由怀远郡王节制,若得战功,大郎亦可分得些许。”
啥?老子啥时候想要被提拔了?这特么是喜事?!
张德脸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