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人被撕扯掉一块血肉。
至于有没有机会舔舐到下一次厮杀,他不知道。
“都管,都管……老都管,我们大騩山就算改粟为茶,可……可总要有个活路吧。这总不能,地种了茶,便……便不管了吧?怎么说,怎么说我等……大騩山,也算是祖上崔氏一员……”
“住口!”
一身长衫的老者怒目而视,手指指着言语的老农:“你这老杂货,也配姓崔?大騩山是我洧水房的产业,我们想种甚么,还要你来多嘴?”
“老都管,这……我们大騩山,可……可是有五百多户……”
“户?”
老都管冷笑,“你这老东西,好不晓得事体。你是不是忘了,这身契都在武城呢。你们何曾入过户籍?不信你去密县县衙问问,看看这丁口册上,有没有你的姓名,有没有你的乡籍!”
只这一句话,便是让老农及身后的数百农家子脸色发白。
忽地,有个年轻后生,约莫是十六七岁光景,愤愤然道:“我听北山学社的小郎说起过,朝廷早就说了,不得私下蓄奴,你们这样做……”
“抓起来!”
老都管神情狰狞,盯着那少年,“好小子,倒是教训起你老主翁来。你这是‘不敬尊长’,更是对贤老口出恶言。那北山学社一贯教些口出狂言的狂生,又被武城子说过不敬先贤诸圣,乃妖言惑众之辈。你交结妖人,更是犯了‘蛊惑族人’之罪!”
“你……可知罪?”
此时,老都管的声音,已经森寒无比。这以往在大騩山人眼中,一向温润儒雅和蔼可亲的老都管,居然有如此森然恐怖的一面。
那少年嘴唇哆嗦,连忙带着哭腔道:“老都管饶命,是我不晓得事体,是小子无知。小子知罪了小子知罪了……”
“好!”
老都管目光冷冽,“若是以往,把你沉河,别人也说不得甚么。只是这一回,念你初犯,饶你一命也是我崔氏一向以‘仁孝’治家。不过,死罪可免,却也不得让你这般周全。来人,把他嘴掰开……”
几个壮汉应了一声,显然熟练的很,也不见那少年反抗,只是瑟瑟发抖嘴里喊着饶命。然后就被壮汉钳住,不远处数百大騩山的男丁,莫说什么义愤填膺,更是有踮着脚张望,想要看个究竟的。
很快,有个壮汉狞笑一声,从脚踝处抽了一个夹子也似的东西,将那少年的舌头,直接从口腔里攥了出来,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是手起刀落,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在半空中喷出一道血箭。
雾一般的血,弥散在空气中,老都管眼皮都不抬一下,然后才道:“北山那地方,少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