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方异国,远近闻知,疑谓求兵于僧众之间,取地于塔庙之下,深诚可怪……”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安城又开始流传这么一句话。只是古今相异,人物两别,当年宇文邕还得揽权之后才能搞事,现如今一介女流,就把一干光头搞的焦头烂额。冒出来点阴阳怪气的酸言酸语,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深宫禁卫,哪里容一群蒲团上的老法师放肆。
当然了,贞观朝要是遇上个穿着披风排队买菜的光头佬,大约也没什么嘴炮的事儿了。
“慎言慎言,这几日俺便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地?是公主府要杀人还是京城来了锦衣卫?”
故都人民群众的脑洞是相当可观的,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锦衣卫,但长安老百姓当时就给李董的鹰犬爪牙来了点江湖匪号,既直观又科学,还朗朗上口十分好记。
连千里之外的江汉观察使府,上上下下都表示服气。
“长乐公主强拆僧庙,旧年那些个聚众的,想着要闹一闹。不拘僧道,都是惧了,这公主没甚个章程,全凭好恶,若是惹恼了,她便要把僧道一股脑儿清除,谁又能说没这计较!”
“噫!听你这话,怕是坏事,俺则个良辰,还是去南方避一避。”
长安城能小富安康的居民,大多都有见识,怎么地也是个寒门,祖宗流传到底也是有见识的。
眼见着长乐公主一通神操作,公主府派出来的恶狗,直接把一干光头的腰都撞断,树上的雀雀被捅了窝还要叫唤两声呢。更何况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相当有群众基础的佛门?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当年佛门还是有根基的。即便没有中国信众,众多僧院的跟脚,都和西域诸国有牵连。寺中番僧从来不少,简而言之,这些个有组织的“门派”,他娘的还是有“祖国”的。
当年宇文邕搞事,除了集权这个因素之外,也有别样的考量。将内部的“外国”势力清除掉,才能集中资源,跟突厥佬莽上一波。
只是宇文邕这个三十来岁就嗝屁的废柴有点倒霉,五路出击,脱了裤子都准备跟突厥佬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他死了……
所以说,“千古一帝”这个头衔,真不是阿猫阿狗可以碰的。
点背不要世界,命硬才是王道!
因为李董把公司总部迁到了中原大地,不愁吃不愁喝的,新贵和新·新贵们自然是很高兴,跟着李董吃饱饭有肉吃,日子美滴很。
可武德老臣还有当年太原起家的老兄弟就纠结了,妈的老子当年跟你李家出身入死,就混了个连实封三百户都没有的爵位?连一百贯都不给,还有没有人性?
要是换做宇文邕那会儿,老弟兄们一发飙,招呼关陇老铁,直接拎着砍刀就武装讨薪。可惜啊,贞观朝的画风不一样,李董表示朕的走狗站在那里让你先砍十分钟,破防算朕输。
披坚执锐比不过是可以理解的,李董代表了先进的生产力嘛。
可偏偏这年头关陇老铁的数量也比不过李董手里头攥着的,迁都之后,崔慎崔季修这个心理变态报复社会的经典招式就是“破家灭门”。中原豪门大多数都闪了腰,哪里能想到博陵崔氏居然培养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而更加让关陇老哥们蛋疼菊紧的,就是荥阳洛阳等江湖老铁,居然就认怂跪舔了。而且花样繁多,开发了各种姿势和技术,舔的李董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集天下之力于洛阳,又没有专业装逼五百年的五姓七望捣乱,洛阳是谁的洛阳?洛阳是李董的洛阳,甭管有没有“环洛阳贫困带”,洛阳城内繁花似锦,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于是哪怕比人口基本盘,关陇老哥连个毛都不算。
破防破不了,小弟数量还不如带头大哥李世民,这还玩个鸟,本来想着迂回一下,找某条江南土狗,大家你是东南我是西北,一个长江头一个长江尾,不说琴瑟和谐,相亲相爱总归是有点物质和精神基础的。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土狗的画风更加奇葩,比带头大哥还要糟糕。
李世民好歹砍人还会出来讲数,土狗一般都是砍完了人才喊“朱雀大街只有一个xx哥”……
在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关陇老哥没门路的,都变得相当的“失意”。破罐子破摔的,直接就去平康坊和“选人”们一起唱“一摸摸到妹妹的头”;还算有点小追求小自尊的,就寻找着精神寄托。
大江南北的铁杖庙虽然香火很旺,可他妈的铁杖庙太“庸俗”了,信众到了铁杖庙,上香磕头就大喊“麦公保佑俺发财”“麦公保佑俺升官”“麦公保佑俺娶个美娇娘”,赤裸裸的金钱交易!
铁杖庙自然是不行的,听说勃律国有拜“太昊天子”的,那行市比较热烈,干的天竺诸教不要不要的,而且教主老大人据说还是“黄冠子”真人,乃是有道的陆地神仙。可一打听,他妈的“太昊天子”原来就是带头大哥?
拜你老母的拜!拜拜!
心气不顺的关陇老铁武德老臣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