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吏部郎中。
“董大人,你怎么也来了……”
孟与昆已经顾不上客套了,而是苦着脸迎了上去。
他已经隐隐猜到董成的来意。
果然不出所料,董成回了一礼道:“孟大人,吏部收到消息,堂堂天子门子,居然差点被恶奴一脚踢死。
尚书大人十分震怒,特命下官过来问问情况。”
“这……”
孟与昆不知如何回应。
“孟大人还是先审案吧,下官坐在一边旁听一下情况,也好向尚书大人回复。”
眼见事态不对,娄阿菜竟然开始抵赖。
但,此事岂能赖得了?
毕竟现场有不少人亲眼目睹,当事人妙语也早就来到公堂作证。
无奈之下,娄阿菜又将所有过错推到踢飞刘晋元的那个家丁身上。
孟与昆本想息事宁人,将娄阿菜以及几个家丁收监,等风头过了再放出来。
如此一来,既让刘晋元消了气,靖安府那边他也好有个交待。
只是,这样的结果刘晋元如何肯依?
“孟大人,当时小生可是差一点便命丧黄泉,岂给如此轻易结案?
现在,小生要状告靖安候,告其纵容手下强抢民女、恣意行凶、藐视王法。”
“这……”孟与昆一脸苦脸:“刘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本官么?
靖安候乃是先皇亲封的勋爵,本官不过区区四品,无圣旨在手是无权传唤候爷的。”
刘晋元等的就是这句话。
孟与昆所说的他又岂会不知?他的目的也并非想通过这件事扳倒靖安候,而且也不可能办到。
此案,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那好,孟大人,既然你说无权传唤靖安候,那便先传唤其子石文建。
因为当时这帮恶奴正是奉石文建之命前往梨园行,想要强行掳走妙语姑娘。
小生也正是因此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便被其中一个恶奴一脚踢飞,差点命丧黄泉……”
“是谁打伤了我儿子?”
这时,变故又起,刘夫人竟然也在几名侍卫的陪同之下来到公堂。
其实,刘夫人是真不知情。
是有人通知了她,说是刘晋元被人打得吐血,被衙役带到京兆府去了。
刘夫人惊怒之下,也顾不上多想,当即带了几个侍卫匆匆赶了过来。
“娘……”
“元儿,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快让娘看看。”
“没事了……”
“你还说没事?嘴边全是血……是哪个天杀的打伤我儿子?”
这要换成是别人,孟与昆早就命人轰出去了。
当然,普通百姓又岂敢擅闯公堂?
但是,刘夫人不仅仅是尚书夫人,同时也是朝廷册封的二品郡夫人,孟与昆不仅不敢轰,还得下堂来见个礼。
“娘,是他们,靖安候府的恶奴。”
刘晋元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娄阿菜等人。
“什么?他们是靖安候府的家奴?”刘夫人吃了一惊,随之怒声道:“好你个石正南,竟敢纵容恶奴殴打我儿子,这摆明就是欺负我们刘家。
孟大人,今日你要是敢包庇靖安候府,本夫人现在便入宫面见太后,让太后断个公道!”
“刘夫人息怒,刘夫人息怒……”
孟与昆死的心都有了。
朝中不少人都知道,刘夫人可是经常入宫陪着太后喝茶拉家常,就连当今皇上待刘夫人都要礼让三分。
这可不仅仅是因为刘尚书的关系,还有一个原因是刘夫人娘家乃是忠良世家,祖上乃是开国重臣,其爷爷更是功勋赫赫,被册封为镇国公。
刘夫人有太后娘娘亲自赐予的令牌,可随时出入皇宫,包括太后寝宫在内。
就凭这一点,就强过靖安候府。
因此,孟与昆又怎么敢得罪刘夫人?
这事真要惊动了太后,那么他的前程恐怕就全毁了。
虽说太后不参政,但只要在皇上面前表达几句不满……他一个四品府尹,还不是说撸就撸。
“来人,去传靖安候府小候爷石文建上堂。”
万般无奈之下,孟与昆只能下发令签,着令手下去传唤石文建过堂。
自打担任京兆府尹以来,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今日这般窘况。
表面上他是主审官,结果……根本作不了主,哪一方他都惹不起,一个处理不慎,便有可能自毁前程。
所以说,京官难当。
等了许久,前去传唤石文建的两个衙役却灰溜溜回来了。
禀报说守卫不让进,也不传话。
如此一来,可就让孟与昆感觉有点丢脸了……毕竟,京兆府地位特殊,不比地方官府,直属天子监管。
而且,刘夫人在这里,吏部的人也在这里。
显然,在这样的情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