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我不可说谎。”
“别想骗我,你对我男人肯定隐瞒了什么。”
“我对您丈夫尽到了一切告知义务。”
“那么你肯定有什么地方故意少说了,或者省略几句。我很清楚这事,我男人也清楚,他知道你肯定还藏着什么秘密。”
艾儒略还想辩解,可阿巴亥却制止他的言语,“你不求金银,不要女子,不要权力,看似什么都不要。那一定是要的东西特别大,直接开口绝对得不到。别不承认了,我太了解你们男人。越是有野心的人,越是隐忍。这天下野心大的没边却又直爽的,我只见过一个。”
这女人的心思好敏锐……
艾儒略只能报以苦笑,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都没用,这女人已经认定了自己暗藏了一手。不过……,这女人说野心大又直爽的,这人是谁?
“夫人,您说的是谁?”艾儒略一贯的沉稳,却还是被挑起了好奇心。
“我男人呀。”阿巴亥轻笑说道。她好像是憋了好久的话,此刻就想找个无关的人说几句,否则都要憋死了。
以艾儒略的智慧,也没明白这位身份高贵的大妃说的什么意思?
你男人?你男人不是野蛮人头领努尔哈赤么?说他野心大是真的,连上帝的力量都敢直接抢占。可说他直爽,这是在骂他么?
艾儒略并不知内情,阿巴亥看对方疑惑的微微皱眉,就知道自己今天找了个不错的谈话对象。她不禁更加放肆几分,开心的乐道:“我们女子可怜的很,又不能带兵打仗,又不能经商远行,只能待在家里。一辈子所求就是能有个给自己长面子的好男人。”
艾儒略眉头紧皱,总觉着这大妃话中有话,似乎暗藏某种玄机。他是玩心理把戏的高手,最喜欢的便是给人洗脑,可现在他却猜不透阿巴亥到底在说什么?这这种困惑感让他有种不服输的倔强,不禁随口应答了一声,“大妃的男人确实很厉害。”
“那是当然了。”阿巴亥得意的笑啊。她这段时间过的好憋屈,抓住机会就想偷乐一番。“我男人攻城略地,无人能敌,这眼看都要当皇帝了。
唉……,想来他也是辛苦,就这么两三年的时间竟然创下这么大的基业,真不愧是一代人杰。这也就是我了,换别人还真配不上他。”
艾儒略对这话倒是认同,他也是详细打听过努尔哈赤的发家史。尤其是近两三年从赫图阿拉那个偏僻的山野之地打进了辽东这片花花世界,其势力一口气暴增了十几二十倍。就辽东这块领土而言,放在欧洲那都是地地道道的大国。比得上神圣罗马那个冒牌货。
“大妃的男人统领数百万人口,控制纵横东西的大地,确实可以当皇帝。”艾儒略说道。
“唉,可他身边女人也多,只要漂亮的他都喜欢,连叶赫部那个扫把星不忌讳。我却是最不受宠的那个,当初他想尽办法要了我,可现在却被他冷落了那么久。”阿巴亥语气幽怨,越说越露骨。她身边的侍女全都脸色惊骇,生怕再听到些不该听的就要惹来祸事。
艾儒略习惯的点头,却点着点着却觉着不对劲——努尔哈赤身边女人多,这是真的。叶赫部什么的,好像也是娶过。可要论受宠,应该是这位大妃最受宠吧?怎么又变成‘冷落那么久’?
艾儒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这就好像一道猜谜游戏。阿巴亥已经给出了谜面,谜底似乎就在眼前,偏偏他就是看不透。
原本只是随口闲聊,可艾儒略却真的有种被谜语戏弄的困惑——再看大妃的侍女似乎脸色都不对,很显然这番谈话并不是胡说八道,而是颇有深意。
到底是什么深意?
“夫人,只要您对主的信仰足够真诚,一定能挽回您男人的宠爱。”艾儒略也算是没话找话了。
“哪有什么用?”阿巴亥痛快的吐槽道:“我男人压根不信你的什么耶稣。”
啊……,你们总算说真话了。
艾儒略气呼呼的就想骂人,他心里暗道:“我就知道努尔哈赤根本不信吾主,他就是个权力的独夫,意图统治一切。他想借助吾主的力量来提升势力而已,信仰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工具。”
艾儒略也是心里憋着话,不吐不快。偏这时沈阳城外忽然来了一匹快马,阿巴亥一看那匹马就乐道:“唉,我男人虽然不疼我,却还知道从几万里之外给我弄些好吃的来。我也就只能聊以**了。”
快马飞快靠近,阿巴亥就扬手喊道:“停下,是从天津运来的天竺水果么?”
骑马的奴才连忙跳下,跪地说道:“回主子,正是奴才从天津采办的天竺水果。一路上不敢耽搁,都还新鲜的很。里头就有主子爱吃的芒果和椰子。不过现在天冷,得到暖屋里温个半天才好。”
“好好好,我这可怜人也只剩这么点乐子。回去吧,吃芒果了。”阿巴亥乐呵呵的转身就走,她还不忘跟艾儒略招手说道:“回见了,艾神父,有空再找你聊天。”
阿巴亥就这么嘻嘻哈哈的走了,显然心情大好。可原本好心情的艾儒略却是满心疑惑,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