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个角度对我们不利,开炮打中‘好望角’号的概率更大。”
“快开炮!”罗伊爵士的面孔扭曲,没有丝毫更改自己命令的意思,“必须让那艘船明白我们的抵抗意志,否则我们只会被它一艘艘的送进海底。”
轰轰轰的炮声再次震撼海面,‘阿姆斯特丹’号一侧数十门火炮不断开火。范文程在船甲板上呆傻的陪同一群压根不认识的炮手。别人让他拽一根牵拉火炮的绳索,他就只会死死抓着。当火炮开火,巨大的后坐力扯动绳索,粗粝的绳索表面立马摩的他满手是血。
啊……,范文程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痛的不住颤抖。他根本没想到火炮后座的力量如此之大,等吃了大亏后才发现别人都是开完炮后才去扯那根绳索。
“别傻站着,快把火炮复位。”一个丑陋的水手冲着范文程大喊,他也不管这个留着细长发辫的人听不听得懂荷兰语,反正骂过之后就是一鞭子抽了上去——这下范文程立马就懂了。
范文程给黄太吉当奴才都没受过这个苦,可他挨了一鞭子后还是不得不用滴血的手掌去抓把他皮肉磨破的绳索。而又因为他抓的不够用力,又接二连三的挨了好几鞭子。船上的人完全把他当奴隶看。
就当范文程使出吃奶的劲,咬着牙拉动火炮复位的绳索,船甲板上却响起惊叹的哀鸣。就连那名正穷凶极恶抽打他的荷兰水手都停了下来,呆呆的看向舰队尾部——‘好望角’号中弹了。从中弹的角度来看,是被已经完成转向的自己人打中的。
而那艘‘白色魔鬼’呢?它窜到‘好望角’号的艉部打了一次齐射,然后就借助自己的高速迅速跑掉。就是这一次百米内的齐射,六发炮弹命中了两发,全部打中了船艉。‘好望角’号的艉部被轰了个稀烂,虽然还不致命,却失去了转向的能力。
由于无法转向,倒霉的‘好望角’号接着又被自己人打中,尤其是‘阿’舰最大的四十八磅重炮在乱射中摧毁了‘好望角’号侧舷的一门火炮,连带引爆了炮位上的火药桶。
火药桶的爆炸引发了连锁反应,一口气将附近几个炮位上的炮手和火药给全部杀死或点燃。
于是不远处的‘阿姆斯特丹’号上,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可怜的‘好望角’号上出现一团爆裂的火焰,随即这艘由欧洲远航而来的商船变成一个海上篝火堆。船上的船员正在拼命的跳海。可现在这个天气,人在海水里坚持不了几分钟。
范文程正在哀叹一艘大船的消亡,可托马斯.罗伊爵士却没这个闲工夫。他从船的左舷跑到右弦,再次下令道:“转回来,右弦十度。”
大副不得不再次提醒道:“阁下,这样行不通。那艘船比我们灵活的多。我们向右转是逆风,转不过去。”
罗伊爵士抬头看了看风帆,判断风向后说道:“那么解除编队,各自为战。让神父为我们祈祷,我们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并等待奇迹的降临。”
这话才刚刚说完,桅杆上的瞭望手就发出撕裂般的警告:“船长,那艘船朝我们来了,笔直朝我们来了。”
怎么回事?
说要奇迹就真的来奇迹了啊!
那艘‘白色魔鬼’转个大圈却不远离,反而在加速靠近罗伊舰队的右侧。双方距离不但没有增大,反而在缩小,而且相对平行。罗伊爵士对此既感到欣喜又万分不解。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当即下令全舰队右弦所有火炮瞄准目标开火。
而朱诚琇这会却在自己的舰桥内对舵手大发脾气的喊道:“搞什么鬼?转舵啊!对面的炮比我们多,硬拼是找死!”
舵手满头大汗,拼命转动方向舵也毫无作用。他不得不哭丧着脸喊道:“司令,方向舵的辅助传动好像失灵了,艉舵好像被卡死在一个角度上。我们恐怕得启用手动操舵。”
‘辽东’号上是用来太多的黑科技,实在太超前也太不成熟。海试期间就出了无数的毛病,现在打仗了同样出问题。
朱诚琇听到舵机失效,冷汗当即冒了出来。他连忙把舵手赶去船舱内人工操舵,又让人想办法修方向舵的辅助传动装置。可这会舰桥内的观察手却在提醒道:“司令,我们好像有麻烦。”
朱诚琇没好气的骂道:“从开战到现在,我们一直有麻烦。”
“可现在我们的麻烦比较大。”
“什么麻烦?”
“我们好像要跟敌人那艘最大的船撞上了。”
什么?
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