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少慌里慌张的离开后,马捕头就眉头紧锁的坐在自家客厅陷入沉默。他端起手边冰冷的茶水喝了一口,再叹了口气,望着客厅外的黑夜失神。
客厅内的蜡烛忽而无风自灭,黑暗中响起一个嘎嘎的冷笑声,“马兄,你好像遇到难处了。那个小少爷不肯听话?”
“那小子最近上蹿下跳在搞事,我原以为他胆子会大些。却不想这些穷酸秀才就只能写点酸文,动动嘴,要他们冒点风险就畏惧如鼠。你想附身于他接近周青峰,这招看来是不行了。”马捕头恼怒的一砸桌子,“主子吩咐的这事,没想到如此难办。”
黑暗中的冷笑再次响起,“我也是没想到,堂堂抚顺城里的马捕头竟然是建州部派来的细作,是努尔哈赤的奴才。”
“诡刺兄,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我大金的人,也是我家主子的奴才。”马捕头再次怒道:“我家主子最擅长用间,建州部三十年来纵横北地,靠的就是消息灵通,用间勾连。我十多年前假扮汉人来此经营,就是为了能拿下这座城。你等着吧,这天不会太久了。”
“哈哈哈......,久不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拿钱办事而已。”‘诡刺’的声音在客厅里飘忽不定,如一阵风般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他笑过之后说道:“你选的那个西门少爷,我看着不太可靠。他既然不肯答应,我这就去把他杀了,免得走漏风声。”
马捕头冷哼一声应道:“去吧,那小子胆子不大,我也怕他坏事,杀了或许还能栽赃一把。”
客厅内一阵冷风呼的当即朝外吹去,只是这风吹到门口却有嗖的一下回转。坐在厅内的马捕头也悚然一惊,站起来大步走到客厅门口喊道:“来者何人?深更半夜,擅闯民宅,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就在刚刚,马府院外响起几下跳墙声。借着院子外的气死风灯,可以看到数个影子跃了进来。领头一人还骑着体形巨大的坐骑,耀武扬威的杀到马捕头面前大笑道:“王法?今晚老子就是王法!”
既然来者不善,马捕头当即跺脚爆喝。客厅两旁的厢房里顿时响起呼喊声,没一会的功夫大批精壮的奴仆手持刀枪跑出来,咋咋呼呼竟然有十多人。这些人进退有序,临危不乱,还将一柄大刀送到马捕头手上,一看就很不寻常。
只是今晚杀上门来的绝非一般恶贼,尤其为首之人更是煞气冲天。他催动坐骑前行几步,当其身影被院子内的灯火照亮,围上前的奴仆们不禁倒吸冷气,纷纷惊呼。就连马捕头本人都握紧了大刀,深感今晚来敌不好对付。
一匹傀儡巨狼,驮着个黑甲战将,一狼一人俱是面目狰狞,叫人心寒。狼首一只独目,嘴里满口獠牙。战将全身披挂,面目封闭阴沉。他这一现身就叫人摸不清底细,只知凶敌来临,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这黑甲战将冷笑连连,手中甩出一张符篆朝天一丢,火光燃尽后忽然身周一片寂静。马捕头心头大叫‘不好’,可他喊声出口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消音符,三十息内周围十丈任何声音都发不出去。敌人这是有备而来,特意要灭他全家。
这四品符可不便宜,一千两一张,想买还不一定买得到。对手为达目的真是舍得花钱。
消音符一出,对面那匹巨狼迅猛扑了上来。
马捕头心知此刻绝不能逃,一逃之下必死无疑。他咬牙跺脚,手中大刀猛然一挥。一瞬间旁人就觉着刀刃连续舞动了三次,三道月华般的锋刃迅疾而出,气流卷动,地面开裂,院子里无数碎石乱枝夹杂其中,这一手迎击可谓刚猛狂烈。
可那匹傀儡巨狼却毫不示弱,不见丝毫闪避。倒是催狼上前的黑甲战将亮出其标志性的光之军刀,一刀下劈直面锋刃。
马捕头听‘诡刺’说过这柄怪异的军刀,同时也辨识出眼前这杀上门来的强敌。他下意识的就对手下大喊道:“是主子下令要杀的周青峰,灭了他。”
消音符令声音在短时间内被抹去,不过马府的这些仆人都是被精挑细选安排进来的。一看马捕头动手,他们也嗷嗷叫的上前,竟然是不惧生死的悍勇。
所有攻击一时全在头前的的一狼一人身上,倒是没人在意后头还跟进来两个修士。这两人一直躲在暗中,可当搏杀一触爆发,他们反而抢先动手施展术法,目标却是正扑上去的周青峰。
一道金光在周青峰身上爆开,六面虚体大盾凭空出现。马捕头奋力劈成的三道锋刃全数撞在上面。双方术法撞击本应发出巨响,可现在声音被消,倒是大幅强化了撞击后的震动。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骤然扩散,庞大的气压四下冲击。从两侧围上来的马府奴仆顿时挨了个正着,狂烈的气流犹如无形的巨锤,每撞上一人就爆开一团血雾。头扁颈折,胸塌臂断,各种变形的人体纷纷飞起,又扑通通倒下。
烟尘中,浓烈的血腥迅速弥散......。
三道锋刃消失,六面虚体大盾缺了一半。
骑乘巨狼的周青峰却没有缓下丝毫前冲之势,他不但没有减速,身形反而变得闪动,捉摸不定。后方另一个修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