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云山脉以南数万里外,伫立着一座黑山仙域北部规模最大,也最为繁荣的一座城池,聚琨城。
与北寒仙域众多城市凡人居多的状况有所不同,这聚琨城之内有数百个股仙家势力,其中有修仙家族,也有宗门设置的分堂,城中居住之人,也绝大多数都是修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缘故,仙宫对这里的管束极为严苛,整座城池都被严格的分为了内外两城,外城所有修士都可以自由出入,内城则加诸了许多限制条件。
但凡修为不足真仙,且不是黑山仙域本土宗门登记在册的修士,一律不得进入内城,即使是本土的山野散修,也不行。
只有修为达到太乙玉仙境界,才能不受籍贯要求制约,自由进入内城。
据说在聚琨城的内城之中,还有一位来自天庭的监察使常年坐镇,其修为深不可测,乃是整个黑山仙域的镇海神针。
其实早在百余年前,韩立初到这黑山仙域之时,并未落脚野鹤谷,而是直接去了聚琨城。
进城之初,他就在城门内的一座广场上,看到了一座名为“诛仙榜”的法台。
此台之上悬榜千丈,上面绘有一个个形形色色的各式身影,其中既有人族,也有妖族和诸多异族,下面以文字标注了他们的罪行和生死赏金。
这一路看下来,韩立居然在其中发现了不少熟人身影,其中就包括百里炎、呼言道人和蛟三。
蛟三的位置犹在百里炎之上,只是用的名字却是甘九真,所绘制的影像也没有露出真容,只以一张赤红异兽面具代替。
而当韩立一直浏览到榜单最末端时,又一道熟悉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画面中的自己,身着一袭青袍,单手持剑,做前刺之状,容貌虽然有细微差异,但给人的感觉到却是十分传神。
在画面之下,还配有一段简单文字:
厉飞雨,修炼禁术,参与谋害天庭要职仙官。生死不论,赏仙元石五千枚。
看完当时,他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倒不是因为自己被通缉了,而是心里有些忿忿不平,自己的赏金才不过五千枚仙元石,蛟三的居然要十万仙元石。
灭杀陶羽一事可以不去计较,按说在冥寒仙宫杀死公输久之后,他的悬赏金额不应该这么少才对,那可毕竟是一名太乙级别的监察仙使呢。
想到这里,韩立又抬头看了一眼甘九真的悬赏令,发现其下方书写的罪行就丰富了许多,其中既有修炼禁术,又有谋害仙官,还有勾结灰仙等等。
略一思量后,他就明白了过来,仙宫多半是将公输久之死的主因,归结到了甘九真和墨雨身上,自己当初那点修为,顶多算个从犯。
之后,韩立本打算立即离开此城,可经过一番观察之后发现,这聚琨城中修士之多几如牛毛,来往之人多忙忙碌碌,根本没有几人驻足观看这诛仙榜。
经过一些旁敲侧击的观察,他发现,这榜上包括甘九真在内的大部分人,都是黑山仙宫,乃至天庭的常驻通缉之人了,在这聚琨城的大部分人眼中已是耳熟能详,若非有什么线索或特别的想法,自然不会浪费时间来看这诛仙榜。
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能上榜之人,大多不好惹。
于是,韩立便有了大隐于市的想法,暂时在聚琨城留了下来,寻觅解决身上煞气的方法,苦寻无果之下,加上自己和魔光情况特殊,在城中行事毕竟有诸多不便,在阴差阳错结识了段与哉后,便在更为理想的野鹤谷开辟了洞府,住了下来。
眼见热火仙尊的身影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几人,脸上皆是露出几分笑意。
“段道友,此事本就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你实在不必如此,拂了热火道友的雅兴。”韩立笑着说道。
“无妨,对弈之道,本就属修心之举,如今我已失了心思,热火道友想来也看出来了。况且棋局形势我已记下,改日复盘之后与他再战便是。”段与哉摆了摆手,说道。
说罢,他便一挥衣袖,一道乌光闪过,就将整个棋盘和棋罐收了起来。
“嘿嘿,厉道友,上次你说要酿上几坛火涎酒,不知……”这时,景阳上人又靠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火涎酒的滋味可不比你的绿醅酒,酿制起来没那么难,自然已经好了。”韩立闻言,哈哈一笑道。
“这绿醅酒实际上还未完全酿成,差着几千年的火候,现在若是就拿出来,实在有些暴殄天物。”景阳上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哈哈,知道景阳道友不是那般小气之人。”韩立笑着说道。
言毕,只见他大手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一个土黄色的酒坛就落在了景阳上人的脚边。
景阳上人面上一喜,连忙抱起酒坛,拍开泥封,轻轻嗅了一下,顿时满脸沉醉道:
“好酒!”
说完之后,他又面露一丝疑惑之色,问道:“这酒看起来怎么也得有窖藏了数百年的样子,可不像是近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