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爷息怒……”
紧跟而来的师爷附在石正南身边嘀咕了几句。
听完之后,石正南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唤过儿子耳语道:“所幸这事你没有出面,大可将所有过错推到那几个家奴身上。
另外,再放低姿态向那刘晋元赔个不是,听到没有?”
“是,孩儿知道了。”
石文建乖乖应了一声。
毕竟他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再嚣张的话事态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到了公堂之后,石文建按照父亲的授意,先是放低姿态冲着刘晋元赔了不是,随之又避重就轻,尽力将过错推到娄阿菜等人身上。
“大人,晚辈当时的确派了府中管家去请妙语姑娘过府献技。
谁知那家伙虎假狐威,拿着鸡毛当令箭,私自动手打了刘状元,又强抢妙语姑娘。
对此,家父也十分震怒,让晚辈向大人传个话,说一定要严惩那几个家奴,哪怕是砍了他们的头也是罪有应得。
同时家父也向刘状元表达了歉意,说以后一定严厉约束府中下人……”
“小候爷,小候爷饶命!”
石文建的话一出口,娄阿菜等人一个个吓得拼命磕头求饶。
“啪~”孟与昆重重一拍惊堂木,怒道:“住口,你们几个恶奴竟然嚣张如斯,本官岂能轻饶。
如今证据确凿,动手殴打刘公子者明日斩首示众,其余人等作从犯处理,入狱关押十年!”
宣判完,孟与昆轻咳了一声,瞟向刘夫人小心翼翼问:“不知刘夫人以为如何?”
“哼!”刘夫人冷哼一声,没理孟与昆,而是冲着儿子问:“元儿,你觉得呢?”
刘晋元与陌子鸣不经意交流了一个眼神,随之点了点头:“暂且这样吧,如若孩儿回去之后身体不适,再说下文。”
这么做,算是给了孟与昆与靖安候府一个面子。
但,同时又保留了一个继续追究责任的权利。
“行吧,那就多谢孟大人了。”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下官的职责。”
孟与昆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不管怎么说,眼下里的难关算是暂时撑过去了。
以后……恐怕也只能抱紧刘家的大腿了,靖安候那边肯定是记恨上了。
离开衙门之后,刘夫人看着儿子一副没事的样子与陌子鸣有说有笑,不由心生疑虑。
她也不笨,隐隐猜到了缘由。
于是便小声问彩依:“彩依,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彩依笑了笑:“娘亲,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元儿现在不是在跟慕容公子学道么?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一个家丁打吧?”
“娘,晋元这是故意的……”
“啊?”
“娘亲,咱们回去再说。”
“哦哦,明白了。”
这么一说,刘夫人总算放下心来。
妙语也一起跟着去了尚书府。
到了尚书府,刘尚书已经等候多时。
一众人来到偏厅,摒退了所有下人,刘晋元方才讲起了今日之事的始末。
听完缘由,刘夫人依然有些不解:“元儿,虽说咱们家不惧那石正南,但无缘无故的也没有必要去招惹,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对付他?”
“刘夫人,这其实是在下的主意。”
陌子鸣主动道。
“哦?慕容公子难道与石正南有什么过节?”
“非是在下与他有过节,而是妙语姑娘。”
“妙语姑娘?你是……”
刘夫人忍不住疑惑地瞟向妙语。
陌子鸣主动介绍道:“刘夫人,妙语姑娘乃是当年的西北大将军于威遗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
“什么?你……你是于大将军的女儿?”
刘夫人大吃一惊。
妙语泣声道:“正是~”
“天啊,天啊……难怪,我一见这孩子便觉得与青萝长得特别像……”
听到此话,妙语愣了愣:“夫人认识我娘亲?”
“可怜的孩子……”
刘夫人忍不住起身将妙语搂到怀中,眼圈红红道:“你娘亲当年与我情同姐妹,你与元儿相差不过两个月,当年我与娘亲还开玩笑说要指腹为婚……
没想到……没想到……”
说到这里,刘夫人忍不住搂紧妙语哭出声来。
她一哭,妙语也跟着哭。
彩依也跟着抹泪。
刘晋元也颇有些伤感且复杂地看着妙语……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差点成为他指腹为婚的妻子。
刘尚书也颇有些感伤,不由长长叹息了一声。
当年,他与于威虽说接触不多,但也甚为欣赏其为人。要不然,这次他也不一定会答应帮忙翻案。
毕竟这是要冒很大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