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春风依旧刺骨,随着悠扬的号角响起,刘辩率领四万人马水路并行,朝江夏挺进。
为了打赢荆襄之战,刘辩在去年冬天给郑成功下令,把郑和宝船调到金陵暂时一用。猎猎的江风之中,巨大的宝船劈波斩浪,溯江而上。
宽敞奢华的船舱中,换上了一身戎装的刘辩少了一些皇帝的威严,多了几分将军的豪气。此刻他在帅椅上正襟危坐,下令把孙尚香提来好好谈谈。掐指算算,孙尚香已经被关押了一个半月,估计锐气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和她谈谈人生了。过几天打孙策的时候孙尚香肯定有用,因此刘辩一并带到了船上。
新年过后又长了一岁的孙尚香看上去有些憔悴,依然坚持穿着那一身凤冠霞帔,不肯换上刘辩赏赐的漂亮衣服。甚至就连脏了换洗的时候也只是穿着里面的白色中衣,一个半月下来一直如此,可见她对刘辩恨之入骨。若不是身体实在捱不住,怕是就连刘辩赏赐的饭都不肯吃。
“次骞你下去吧,我和尚香小姐单独聊聊!”
刘辩提着文鸯的表字,挥挥手示意他带人退出船舱。上下打量了一眼孙尚香,憔悴中不失英气,英姿中透着妩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我见犹怜的感觉。不过十四岁的年龄已经出落得身材高挑,婀娜窈窕,想来再发育几年定是人间极品。
“诺!”文鸯答应一声,朝船舱中的几名御林军挥挥手,一块退出了门外。
孙尚香目光哀怨,由于刘辩刚才用我自称,因此并没意识到面前这个穿着戎装的少年就是当今天子,冷声质问:“你是何人?你要和我聊什么?让狗皇帝来见我!把我关了一个半月。一直避而不见,难道他怕我不成?”
刘辩笑笑,亲自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了孙尚香的面前:“你有什么想对皇帝说的话。不妨对我说说,我替你转达。”
“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孙尚香咬牙切齿的道。
刘辩微笑;“为何?”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孙尚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双眸中写满了仇恨。
刘辩泰然自若,侃侃而谈:‘沙场争锋各安天命,你父亲死在沙场上只能说是他的宿命。孙文台纵横沙场十余年,死在他手下的人只怕也有成百上千吧?那些死者的后代是否也要像你这样替父报仇,与你们孙家不共戴天?”
孙尚香一怔,竟然无言以对,仔细品味下,似乎觉得这个年轻将军说的很有哲理。
“那又如何?”孙尚香皱眉冷哼。“他们报不报仇是他们的事,我们孙家报不报仇,是我们的事!”
“报的了吗?”刘辩反问,“如今我大汉三十万大军压境,荆南、荆北被拦腰切断,失去了联络,各自为战,迟早会被各个击破。你兄长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拿什么来报仇?”
孙尚香的眼睛顿时通红。倔强的不肯认输:“我们孙家已经与刘备联姻,刘备一定会出兵救援兄长的。我相信兄长他一定不会输!”
“你相信刘备?”刘辩冷笑,“你可知道你这次被抓到金陵就是刘备故意放出的风声。在刘备的心里你就是一颗棋子,随时可以抛弃!而你们孙家也是一颗棋子,当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随时都会被刘备踢开!”
听了刘辩的话,孙尚香的脸颊一阵抽搐,久久说不出话来。
“对于令尊的事情,大汉天子只能说抱歉!事实上这只是一场权力的争斗,成王败寇,只不过结果是你父亲输了。若是你们兄妹够聪明。就该考虑怎么活下去,而不是报仇。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刘辩侃侃而谈,给孙尚香做着思想工作。
孙尚香的目光有些凄凉:“若这是孙家的命运。我们兄妹也只能听天由命,大不了唯死而已!”
“这又何必呢?”刘辩柔声规劝,“你们都还年轻,你只有十四岁,你的长兄也不过二十左右;风华正茂,正是人生最好的年龄,就这样死去岂不可惜?事实上,大汉天子在天下所有的诸侯中最欣赏的人就是令兄长孙伯符,刘备太虚伪,曹操太奸诈,唯有孙伯符能当得真英雄三个字。你若是能够劝降令兄,我保证你们孙家得到的要比割据一方还要多!”
孙尚香先是动容,继而半信半疑:“你是谁?你说的算么?我凭什么信你的鬼话,谁不知道你们老刘家最爱干过河拆桥,鸟尽弓藏的事情!”
刘辩笑笑:“我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我承诺的就一定能做到,关键是你们孙家没有更好的选择!好了,话就谈到这里,你也不用急于回复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若是想让你兄长活下去,就试着去说服他投降吧!”
话音落下,刘辩击掌召唤一声:“次骞,把孙尚香小姐送回船舱,好生款待,让她慢慢考虑考虑!”
送走了孙尚香,刘辩的心情非常愉快。看孙尚香的表情,说不定真能说服她帮着劝降孙策。虽然希望极其渺茫,但至少应该试一试!
江面上一百多艘大小不一的战船,浩浩荡荡的溯江而上。船头上除了绣着腾龙的黄色旗帜外,还飘荡着姜、文、周、贺等将领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