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扬提出的问题,格罗廖夫沉默了很久,一脸的恍惚,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来热闹而欢乐的气氛,被格罗廖夫搞得又凝重了起来。
良久之后,格罗廖夫才用低沉的声音缓缓的道:“我没怪过他,从来都没有,就算我知道他把我的钱都吞了,我也没有怪过他,事实上,我到现在还拿他当我最好的兄弟,但我却亲手杀了他。”
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格罗廖夫要是想说的话,自己会说出来的,而这次格罗廖夫没有再陷入沉思,很快开始把他和伊万的往事娓娓道来。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伊万是战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参加过第一次格罗兹尼战役,那时他就是个出色的随军医生,退役后,他上完了医科大学,在莫斯科的一家医院里供职,他成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外科医生。
直到我也退役,在圣彼得堡找了一份工作,我们一直有联系,彼此的关系很好,他还时常去圣彼得堡找我一起喝个酒什么的,但是我当了太长时间的大兵,除了打仗,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我很难找到一份合适而且赚钱足够多的工作,我要养娜塔莉娅和叶莲娜,我还想让她们母女过上最好的生活,所以,我开始为在圣彼得堡的一个黑帮工作,而那个黑帮,属于俄罗斯黑手党在圣彼得堡的分支。
我没有正式加入黑帮,但我是黑帮的打手,我负责保护他们的一些产业。而我干的还不错。所以我虽然没有加入黑帮。但他们还是让我负责一家酒吧的安保工作,有一天,几个客人打了起来,我的手下去阻止他们,结果有个人掏出了手枪,打死了我两个手下和两个客人,于是我杀了他,但那个人是克格勃的人。而且职位还不低。
我知道自己惹了祸,但我以为那个黑帮会保护我,但结果却是他们打算把我扔出去当替罪羊,所以我就跑了,在临走前,还杀了好几个黑帮的正式成员。
值得庆幸的是,我一直守护着娜塔莉娅和叶莲娜的秘密,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她们母女的存在,和黑帮的人打交道的时候,用的也是假名。所以我直接就跑了,都没敢和娜塔莉娅说一声。但也幸好我这么做了,否则她们母女能不能活到今天是个很大的疑问。
我受了伤,很重的伤,但我成功的跑到了莫斯科找到了伊万,他救了我,并带着我逃到了国外,我们先到了乌克兰,然后又跑到了意大利,最后又跑到了北非,路费都是靠着伊万的积蓄,直到我们花光了他的积蓄身无分文,最后,我们两个一起当了雇佣兵。
我们有了第一笔积蓄后,虽然只有一千美元,但伊万还是回到了俄罗斯,他找到了娜塔莉娅和叶莲娜后,卖了自己能卖的一切,然后安排她们去了莫斯科,给她们找了住所,让她们在莫斯科安顿了下来。
伊万再次身无分文,他又回到了非洲,和我一起当自由佣兵赚钱,但是,那几年太和平了,雇佣兵很难赚到钱的,尤其是自由佣兵,我们赚的钱根本无法攒下来,直到第三年,我们两个加入了三叉戟,从此才算安定下来,并且有了比较稳定的收入,终于开始能攒下了一些积蓄。
就是在加入三叉戟之后,我们接了一单大活儿,我们去了塞拉利昂,狠狠的打了几次恶仗,太艰苦了,我们确实挣到了很多钱,可是,就是在哪儿,伊万在那个该死的地方染上了毒|瘾。
仗打得太多太密集了,一直有人受伤,伊万为了能让自己清醒一些,给自己用了兴奋剂,他是个医生,他知道这么做的危害,可他还是这么做了,直到兴奋剂满足不了他之后,他开始吸|毒,你们知道,吸|毒在雇佣兵的圈子里很普遍的。
伊万被毒|品毁了,他离不开那些把人引入地狱的东西,很快他就得每天给自己注射才行,我已开始没有发现他在吸|毒,他隐藏的很好,直到我们赚的钱大部分给他买了那些东西,我才知道了他在吸毒,而他甚至把我们打算给娜塔莉娅送回去的钱也用来买毒|品,我还以为他给自己留下了足够的钱呢,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毒瘾大到了可怕的程度。
伊万被赶出了三叉戟,我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我们又当回了自由佣兵,因为他已经无法做个合格的军医了,在意志被摧毁之后,伊万的身体也被毁了,他甚至无法稳定的握住手术刀,也无法稳定的握住枪。
伊万开始变得很恍惚,一整天都是一个表情,他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能分得出来自己的身上是否还有可供他吸食一次的毒|品,没有了毒|品的时候,我得一直看着他,否则我怕他会把自己给弄死。
直到利比亚开始乱起来,我们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伊万想狠狠的赚上一票,让他不必再每天为了找到买毒|品的钱而发愁。
我们接了反对派的一单活儿,一个人三百美元,然后我们两个去进攻一个饭店,没错,高,就是我们遇见你的那一次,就是兔子藏身的哪家酒店。
我们攻入了酒店,伊万坐在餐厅里的椅子上休息,那时他走不了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的,然后政府军的炮击开始了,一大块天花板塌了下来,砸住了伊万,他的两条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