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又过了半个时辰,阴霾散去,月亮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露出了尊容,照耀的牯牛岭朦朦胧胧。
“哈哈……我就说我们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差!”周瑜的心情好了许多,“河东河西,运气不可能总是眷顾汉军!”
雨住云收,脚下的山洪退去,这让裴行俨总算松了口气,向周瑜拱手道:“裴某真是惭愧。论毅力与胆量我不及公瑾也!”
周瑜拔剑在手,沉声道:“大雨散去。诸位将军各自回到阵地,汉军怕是很快就会发起反攻了!我们只要扛住吴启的正面强攻。把何元庆困在山上,最迟三天就可以让他们军心涣散,围而歼之!”
“遵命!”
裴元庆、伍云召、赫德等武将一起拱手领命,各自提了武器回自己的阵地严阵以待去了,等待着汉军即将发起的强攻。
就在周瑜与部将谋划的时候,吴起也在不停的思忖对策,派出斥候冒着大雨赶往赤尾滩以及郁林打探姜松与霍去疾那边的情报。
赤尾滩那边最先传来消息,姜松率领着万余人与裴行俨的三万人马厮杀了一整天,由于兵力悬殊。姜松苦苦支撑,部曲战死了三千余人,而贵霜军则阵亡了五千多。
牛角峰的血拼开始之后,裴行俨亲自率领八千人增援周瑜,留下贵霜统率型的大将索狄拉率领一万六千人继续围攻姜松,双方在大雨之前陷入了胶着态势,谁也占不到便宜。
戴宗不愧神行太保之名,顾不得厮杀的辛苦,在大雨滂沱之中向北直奔郁林。用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来来回回走了二百多里路。
“呼呼……启禀吴将军!”戴宗确实有点累了,喘着粗气报告道,“霍去疾将军留下龙且、姜维守郁林城。自己与黄忠率领一万人顺着小道来支援怀安,却在桑麻沟一带遭到了周德威的阻击。再加上贵霜的一万骑兵从平原地带驰骋过来,霍将军怕遭到前后夹攻。只能率部沿着丘陵退回了郁林,这路援兵暂时指望不上了!”
吴起颔首道:“霍将军做的对。浔郁平原方圆数百里,骑兵威力强大。的确不能硬拼。”
吴起说着话缓缓站起身来,拔出龙纹双刀在手,高声道:“将士们,趁着雨后凉爽,牛角峰上的山洪冲坏了敌军的防御工事,我军一鼓作气杀到牛角峰下面,接应何元庆的部曲下山!”
天空的乌云逐渐散去,明月越来越皎洁,照耀的牯牛岭上皎洁一片。
随着吴起亲自提刀冲锋,汉军阵中鼓声隆隆,号角呜咽,一万多将士踩踏着脚下的泥泞,挥舞着刀枪,掩杀向数百丈之隔的贵霜军阵地。
“全军冲锋,一个不留,不能生则死!”
何元庆也意识到了自己突围的错误,没能破釜沉舟,导致麾下的将士不能以死相搏。这次吸取了教训,提着双锤,率领着麾下所有的六千将士呐喊着俯冲下了牛角峰。
月光之下,杀声再起,刀枪交鸣,血肉横飞。
嗓子冒烟的滋味实在难以忍受,山上的六千将士已经被干渴的滋味吓怕了,实在不愿意再被围在山上承受烈日的炙烤,借着吃饱喝足的力气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下来。
一夫拼命万夫莫敌,六千将士拼了性命,战斗力暴增。
尽管伍云召率领着两倍兵力阻拦,但在防御工事被洪水冲毁之后,优势荡然无存,从半夜酣战到黎明时分,逐渐的被何元庆率部突破了包围,慢慢的与吴起的主力军聚拢在一起。
“末将犯下大错,请将军责罚!”满脸烟灰血渍的何元庆拎着双锤来到吴起面前,单膝跪地认罪。
吴起挥刀砍翻了一名贵霜士兵,肃声道:“现在不到讨论是非的时候,先趁着我军士气高涨之际杀退贼军!”
“看末将将功赎罪!”
何元庆立功心切,从地上爬起来咆哮一声,拎着一对亮银锤当先冲锋,挡者披靡,一锤下去便敲的骨骼断裂,脑浆迸流。
有了何元庆这样的猛将领衔冲锋,汉军的锐气陡然增加了许多,拎着双锤的何元庆就像领头羊,只要他冲锋到的地方,就有汉军尾随跟上,杀的联军节节败退。
“冲锋陷阵还是得靠猛将身先士卒啊,这样才能让士卒们受到鼓舞,爆发出最大的潜力!”吴起叹息一声,对何元庆又爱又恨。
眼看着牛角峰上的汉军冲下来与主力会师,联军却无力阻止。再加上两千武卒在乱军中左右冲锋,所到之处杀的联军节节败退,就连伍云召、裴行俨也不敢轻易冲阵,从半夜鏖战到晌午,人数占优的联军节节败退,士气越来越低迷。
“都督,大势已去,败局已经难以挽回,请上马速撤!”周瑜的亲兵七手八脚的把周瑜扶上了战马,准备护送着他撤离。
尽管丢了两颗门牙,但周瑜却恨得咬牙切齿,勒着马缰不肯撤退:“我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这明明是一场胜局,为何就被逆转了?”
“嗷嗷……”
“嗷嗷……”
“嗷嗷……”
突然间,南方传来了阵阵凄厉恐怖的叫声,一阵接着一阵,此起彼伏,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