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渝只要一想到这,就控制不住。
她疯了似的,光着脚就跑下楼。
霍衍还未回来,也没说要住宿在酒店,女佣不敢去睡,在客厅看电视等着,看到姜不渝披头散发的跑下楼,被她吓了一跳。
“姜小姐,你这么……”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姜不渝光着脚跑了出去。
女佣怕出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拿了把伞就追了出去,看到姜不渝跑进了收藏室,这才松了口气。
“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女佣没有收藏室的密码,在门外嘀咕了一句,便回到了东院客厅。
收藏室内,姜不渝打开了放紫檀木箱的那口柜子,把那箱子拿了出来。
她打不开箱子,很想就地砸烂,看看里面是什么。
可她不敢。
霍衍的东西,她不敢损伤的。
姜不渝将那箱子平整的放在桌上,然后,她从另一边的陈列柜里,取出了她的作品,与那口箱子并排的放在一起。
她怔怔的看着那两件东西,心跳竟然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的指尖落在箱盖上,就像那木雕画上的小姐,闭眼感受里面的东西。
霍衍,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所以才不想理她?
他生气了,但没有来责备她,说明他还是爱着她的。
他舍不得对她发脾气,怕她难过伤心,他在自我冷静,才不理她的。
等他平静下来,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好的。
姜不渝深深的吸了口气,手在那箱盖上按了按,她的问题在于,怎么对霍衍解释就可以了……
后半夜时,霍衍才回到霍家东院。
女佣坐在沙发上正打盹,听到汽车声忙站起来,迎上去。“大少爷,姜小姐去了收藏室,进去好长时间了,一直都没出来。”
“我看她光着脚进去……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霍衍一听便皱起了浓眉:“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女佣被他冷厉的脸吓到,小声道:“我以为大少爷住在酒店已经睡下了……”
霍衍瞪了她一眼,还未来得及脱下外套,转身就往收藏室而去。
他的脚步很快,女佣跟不上,他一会儿就到了收藏室门口,按了密码锁之后,便匆忙进去了,女佣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面。
她不敢再走开,守在门外,来回的转圈。
收藏室内,灯光大亮着,霍衍一眼就看到静静站在桌前的女人。
她头发披散在脑后,泥水甩在了她的睡裙上,脚上的泥水已经干涸。
“姜不渝?”霍衍走了过去。
姜不渝缓缓转过身来,她面色惨白,脸上全是泪,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
霍衍脱下外套,蹲下去,放在她脚底下,让她踩在他的外套上。
姜不渝的脚早就冰冷,此时踩着他的衣服,上面还有丝丝他的温度。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泥泞的脚,再看看他的黑色西服,上面肯定留下了她的脚印。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冰雕似的脸。
此时,她深刻感觉到,霍衍对她的宠,与对她的严厉。
她抿了抿嘴唇,转头看着那口檀木香,吸了吸鼻子,低声道:“能打开吗?”
霍衍看了她一眼,手指在箱子上动了几下,箱盖打开,揭开绒布,露出里面藏宝真容。
姜不渝的手指捏紧了,她尽量压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能以冷静的口吻与霍衍对话,就像浦隋玉那样,不卑不亢,就算错了也能理直气壮。
她眼眸平静,道:“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
霍衍:“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对我坦白。”
姜不渝的手指又捏紧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他在等她主动交代。她晚一天说,是不是他就心冷一天,直到耗光了对她的爱?
好在,她醒悟的还不算太晚。
姜不渝抬手,摸了摸她的那瓷瓶,缓缓道:“还是你问,我答吧。”
她不知道霍衍到底知道多少,不敢轻易开口,怕自己说得太多,把霍衍不知道也说了。
霍衍盯着她。
直到这个时候,曾经的那个带刺的狡猾又冷静的姜不渝又回来了。
他转眸,看她的手指在那瓷瓶上滑动。他道:“我比对过你的作品,在你昏迷前,与昏迷后的作品。”
他去过南城,从秦盛文那里借了姜不渝修复的茶盏,与她现在的作品对比,前者有浦隋玉的手法,但后者则没有。
如果不仔细的人,是看不出什么的。人们看到的只是修复过的作品就行了。
“浦隋玉本人的作品,我也摆在这里了。你说,你是浦隋玉的徒弟,又与她决裂,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误导我,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姜不渝苦笑了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抬头看他。“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