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楼的牡丹已经凋谢,但前来的顾客不少反多。
隋玉一到场,就直上二楼,她的固定专属座位。
福临楼里,解语还是穿着衬她身段的旗袍,不同的是,她换了短袖装,又在手腕上套了一只翡翠镯,衬得那皮肤凝脂般白皙莹润。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用那她那真真假假的算命术吃吃帅哥的豆腐,一笑起来那双丹凤眼更加妩媚,像是民。国时期海报上的大明星,风情与神秘兼备。
隋玉一来,解语就打发了跟她聊天的小哥哥,扭着小腰走过来。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带着翡翠镯子的手撑在桌角,那玉镯顺着她光滑的手臂滑了下来,隋玉在喝茶,留意到她的镯子,道:“帝王绿的镯子,发财了?”
翡翠镯,帝王绿属极品,价值不菲,是别人藏在保险箱,参加重要宴会时才会拿出来现一下的宝贝。
这女人带着这么昂贵的镯子大摇大摆,真是不怕事儿。
解语不在意隋玉的调侃,弯腰盯着她的脸细看,笑得不怀好意。
隋玉被她看得有点发毛,瞪了她一眼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不是让我来给你的镯子掌掌眼的吗?”
她放下水杯,抓着解语的手拿过来一看,再甩开,给自己再倒了杯水,道:“是真货。你哪儿搞来的?”
解语直起腰身,摸了那只镯子转了一圈儿,道:“旧货市场上淘的。”
隋玉不怎么相信的看了她一眼,这种东西,人家都当传家宝,怎么可能丢旧货市场去卖了,就算要卖,也是找拍卖行。
解语盯着隋玉,还是勾着嘴唇邪邪的笑,隋玉看她,不耐烦了:“你有事?”
“是你有事。”解语的语气沉着,她坐下来,反手托着下巴,细细的看着隋玉的眉眼,“人间桃花都谢了,你的桃花倒是开了。”
浦隋玉:“……”
被解语这么盯着,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隋玉反而有种心慌的感觉。
她不理她,自顾自的喝水。也不知怎么回事,亲了霍衍那一下之后,就觉得口干舌燥的,这天气也没到盛夏,身上就出汗了。
解语看她素来冷白的脸孔上一片绯红,指了下她手上的水杯,道:“一来就喝这么多水,你干嘛了?”
隋玉手一顿,心虚的将杯子放在桌上,转而捏了一块糕点吃。
解语道:“好长时间没见你人影,跟霍衍恋爱顺利?”
隋玉脸上的绯红更加鲜艳了些。但她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五一假期,我会回北城一趟。”
解语倒了杯水,瞧着隋玉若有所思。
她还记得,她与浦隋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机场,那时她脸色煞白,眼睛通红,随时就能晕倒。
她道:“回北城……是你求霍衍,还是他主动说带着你?”
隋玉道:“是他提的。”
解语倒是没料到她进展这么快,她倒了杯子水,跟隋玉碰了下杯:“恭喜啊,终于有点进步了。”
隋玉唇角微微翘了下,笑得内敛含蓄。她觉得,解语这话说的不是真心,她后面还有话说。
又听解语道:“这么说,你就能去医院看你得原身了。”
隋玉点头,感慨道:“是啊……”
她转头看向楼下的街道,有些出神的想着,从出事到现在,都快半年了。天天对着姜不渝的这张脸,她都快忘记自己的本来模样了。
解语慢慢的转着玉镯,道:“北城,是霍家的权力中心地,霍衍知道带你去那里意味着什么……”
她的语气低缓,少了方才的调侃,更多的是严肃。
隋玉郑重的看她,道:“你是想说,以我现在跟他的关系,就算有了些进步,但还远没有到他带着我,介绍我给那些人看的时候,是吗?”
解语捏着杯子抿了半口茶,从盘子里抓了把瓜子剥开,一粒粒饱满的南瓜子放在一旁备着的干净碟子里。
她道:“我听说,霍衍的项目遇到了点儿事情。”
福临楼的信息交流地,那么大的事情,总有风声传出来,再加上未经可以隐瞒,如今南城的也是暗涌滚滚。
她抬眼看向隋玉:“所以你觉得,他主动提起带你去北城的用意,你是知道的吧?”
望着解语那双神秘却澄澈的眼,隋玉笑了笑,没有否认。
霍衍是什么样的人,隋玉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已经明白一些了。他不是个沉溺于女人的人,她再怎么撩拨,再怎么努力追,他也不至于冲动之下,就带着她到处公开她的身份。
哪怕是上次被迫承认,也只是为了应付那些地头蛇的权宜之计。
也就是说,霍衍是个为了事业为了霍家,对自己的感情甚至婚姻做出让步的人。
隋玉坦然道:“上次的谈判,我出了点儿风头,霍衍大概也是希望带着我回去,能够再次发挥点作用。”她自嘲笑了下,“这是一场隐晦的交易。”
从秦盛文,到初次谈判她露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