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正撞上隋玉给男孩接骨的那一幕。
男人的脚步一顿,站在不显眼的位置,不打扰不惊动。
他看浦隋玉的手法,只是轻轻往上一托,这手法……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来之前在会所,姜不渝抓欧阳腾的那一下。
另一侧,高个男孩不可思议的看着隋玉:“你怎么做到的?”
隋玉活动了下手腕,漫不经心的道:“接骨而已,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男孩就是男孩,对她那精湛的修复手艺不屑,倒是对动骨头的活儿惊奇不已,真是没见过大世面。
对方看隋玉轻而易举就把那高个的胳膊接上,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
他们只是在电视里见过,但亲眼看到这样的“高人”,都很惊奇。
“你会接骨?”
隋玉被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子崇拜,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她懒懒道:“男子汉,有本事就单挑,输了回家找爸爸,丢不丢人?”
几个孩子憋红了脸,那高个支支吾吾道:“我们就是在单挑。”
隋玉扬眉看他:“我听到你说找爸爸了。”
高个男孩:“我——”
在她充满笑意的目光下,男孩的脸憋成酱红色。对面那破相的男孩毫不留情的嘲笑了起来:“对啊,打不过就回家找爸爸,以后还是别出来混了。”
隋玉冷眸看去:“你能打赢他,不过是因他习惯性脱臼,不是真的拳头够硬。他能抓花你如花似玉的小脸,你没占着便宜。”
男孩的笑僵在脸上,恶狠狠道:“女人,你是谁啊!”
隋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浦隋玉。”
她懒洋洋的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小瓶东西,对男孩旁边的女孩招招手:“你过来。”
女孩指了指自己,眼睛里打上一个问号。她什么身份,敢指挥她?
隋玉点点头,女孩好奇那精巧的瓶子,还是走了过去。
隋玉把小瓷瓶递给她,道:“把这个涂在那花美男的脸上,一天两次,过个两三天就好了。”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你不是喜欢他吗?我给你表现的机会,但前提是,你要说,他的脸是被你不小心抓伤的。”
女孩皱了下眉,不高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隋玉站直了身子,不怀好意地笑:“我知道,你们都是小祖宗,跺跺脚,这北城都要摇几下,你们不怕得罪谁。但这是年家的寿宴,你们在这地方闹出事情,打的是谁的脸,自己想清楚了。”
隋玉把话说完就走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闲得慌,明明是出来找连舟的,却管起了小孩子的屁事。
刚才给那男孩接骨时,她抓了一手的灰尘,想找地方洗手,没留神脚下,那高跟鞋就像是与她作对似的,又崴了。
“啊!”她惊呼一声,鸭子挥翅似的扑腾了几下,前面就是楼梯,她这是要滚下去吗!
隋玉前脚还英明神武的解决孩子的矛盾,没想到要输给这高跟鞋……
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把她拽了回来。
隋玉随着那股力道,身体扑在一个坚实的怀抱。
好险,没滚下去。
隋玉重重吁了口气,有惊无险。
“谢谢。”她站稳,抬头说谢时,愣住,而那俏脸,红了。
又是霍衍?
隋玉尴尬的摸了摸额头,垂了眼皮看地板,哼哼唧唧道:“呃……这地板有点滑……”
霍衍随手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淡声道:“以后浦小姐去酒店之前,最好知会人家一声,把地板撬了全换过一遍比较好。”
“?”隋玉还在愣愣瞧他拍灰尘的动作,一时没明白他话音里的意思。
霍衍道:“改成最防滑的,最好是水泥地,最不容易打滑。”
“……”隋玉捏了捏手指,难道他以为,她在勾引他?
这拍灰尘,不就是保持距离的一种动作行为?
隋玉哂笑了一声,道:“谢谢霍先生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不过,我听说霍先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您两次都对我说这么长的话,让我差点以为,霍先生对我有意呢?”
霍衍漆黑的眼定定的瞧着她,抿着薄唇的模样严肃。
隋玉被他那神色一惊,不知道是不是当姜不渝时间太久留下了后遗症,看他这严肃神情时,她居然有点害怕。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自在的撇向一边,暗自忐忑。
他该不是看出了什么?
但不应该啊,她与姜不渝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又不是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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