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浦氏的公告栏上贴出了对总裁办秘书黄然的开除公告。
至于起诉书,因是被开除后的公司决定,黄然已经不是公司职员没有在公告栏贴出来,这个消息是在公司微信群里传开了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茶水间,洗手间,中午员工餐的时候,只要是人能凑到一起的时间地点,都在对这件事议论,上到公司高层,下到车间流水线。
“黄然跟了她好几年,她植物人的时候,黄然跟连副总一样,对她不离不弃的。她真是狠啊,对黄然一点都不留情面,这算不算忘恩负义,卸磨杀驴?”
“我觉得应该是,总不能因为她是总裁,下面的人对她就只有衷心的份儿,她对属下就没有情义可言,想杀就杀了?”
“黄然还是浦家松总裁给她的人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浦家松总裁,虽然他人没了,可你看,那些跟着他的人,不也找到了好去处,不至于‘晚景凄凉’啊。”
“就是。我就觉得,浦总跟浦副总双方争斗,黄然是做了他们的牺牲品。还背了个受贿的名声,指不定要坐几年牢呢。他父亲躺在病床上,到时候判下来,就是个缓期执行,算是浦隋玉给人家最大的恩情了……”
这样的议论在公司传开,隋玉不只是“冰血女王”,“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词都出来了。
总之,人们的心很寒,冰凉冰凉的。若不是黄然在总裁办秘书室,若他在别的部门,那些人就联名上书求情了。
相比较而言,浦金悦的名声就好听多了。
“还是浦副总好,她那个人,只是看起来高傲,但人家有千金大小姐的肚量啊。你们知道么,那一百万,是浦副总私人借给黄然的。谁都知道,黄然是总裁的人,她还肯借钱给他,结果被人当做受贿。”
“肯定是浦总知道了后,以为他被人收买了呗。说真的,她病床上躺了快一年,肯定心里着急权力被架空,正找人磨刀呢,黄然就是那个倒霉的。”
“哎,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浦副总那娇蛮大小姐漂亮了很多呢。”
……
浦金悦与周维朗对这样的舆论很满意。
“浦隋玉还真是不改她的铁腕作风,维朗,你的这个主意真是好。”
周维朗翘着半边唇角冷笑:“浦隋玉以为她醒来,我们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了。她自己往套里钻……这公司,以后还是我们的。”
浦金悦坐在他的腿上,依偎他怀里:“我是真希望她赶紧走,越远越好。你也知道,她那个命硬着呢。”她摸了摸肚子,“前几天我找了个算命的,他说有天煞孤星挡着我了,不让小宝宝落在我肚子里。”
“我身边,除了她那个克六亲的,哪还有别人啊。”
周维朗摸摸她头发,亲她的唇,安抚道:“现在不急。浦隋玉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把她逼急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等公司到手,我们再安心生孩子,就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了。”
浦金悦一惊,脸色微微泛白,惶然道:“是啊,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她那个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
周维朗说服了浦金悦,再说道:“眼下,我们不止要在公司内部制造舆论,在外也是。浦隋玉手上握了不少人脉,我们还要摧毁她从外部拉投资的路子,让那些想与她合作的大佬们都打消了念头。”
“你与那些名媛太太们多走动走动,知道该怎么说吧?”
怎么诋毁浦隋玉,浦金悦最有法子,她笑着应下:“这就看我的吧,老公。”
……
不多时,外界再次传出有关浦氏那位女总裁的恶名。
霍衍从南城返回,机场路上,郑芮与他提起此事。
因郑芮也是少有的女性总裁,执掌公司大权,因此对浦隋玉还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的。只是后来,她得知姜不渝与浦隋玉有朋友情谊,就不怎么喜欢了。
“……这浦隋玉一醒来就闹出这么大动作,操之过急了。”
郑芮对她,只有这一句评价。
霍衍不置可否,淡声道:“浦氏内部争斗,只会内耗,弄得人心惶惶。”他顿了顿,“福临楼是不是与浦氏有合作意向?”
郑芮一怔,点头:“有的。解语正在北城促成此事。”
“听说,福临楼的北城分店进展不顺利,被浦氏董事会否决了合作,但浦隋玉还在坚持,说只要分店立起来,就签约合作。”
霍衍敛眉,过了几秒钟,他道:“与解老板说一声,与浦氏的合作,不要急着签约,也可参考一些其他的投资人。”
郑芮看向他:“你是觉得,浦氏再这么内耗下去,届时福临楼反而会被拖累?”
霍衍只说了四个字“投资需谨慎”。
一家不稳定的公司,累己累人。
他不再议论此时,转眸看向窗外,脑中却拂过浦隋玉的模样。
眉眼淡淡的,看似什么都不上心,不负她“冰血女王”的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