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不该将话说得如此直白。”
沈溪道:“那本官就说得简单明了些,谁能为陛下打理好内库,谁就能获得陛下的欣赏,至于处理朝事能力……有司礼监秉笔太监参与其中,很多事只是一个是与非的选择,并非司礼监掌印可以决定,这个职位总归只是辅佐陛下,而非真正决定朝事。若司礼监就能自行处理事情,还要朝中文武百官作何?”
“啊?”
小拧子没想到沈溪会说出这么义正词严的话。
不过小拧子仔细思索后,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皇帝要定谁为司礼监掌印,不就是看谁更会捞银子么?
以前刘瑾跟张苑就是干这活的,至于处理朝事,刘瑾是交给焦芳、张文冕和孙聪等人处置,而张苑是交给谢迁、戴义、高凤和臧贤,其实刘瑾跟张苑在处理朝务上算是门外汉,只负责最后拍板。
小拧子点头道:“小人明白了,这就回去跟陛下说,让陛下将这件事提到前面来……不过您最好还是去见见谢阁老,听听他的意见。”
虽然小拧子对于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已断了念想,但依然觊觎秉笔太监的位置。能在司礼监内有个正式的职务,相当于接触朝中权力,总比现在只是在司礼监挂职但其实是打杂的要强太多。
只有接触到核心权力,一个人下人的太监才能变成人上人,连阁老大臣见了面都要恭敬行礼,甚至可能左右朝政,位极人臣,银子才会源源不断进入自己的荷包。
当然御马监太监和地方一些督军太监也有一定的敛财手段,但都不及司礼监掌印和秉笔太监来得实在。
小拧子行礼后,急着跟朱厚照回禀,先出门去了。
本来江彬该一起走,但此时他却选择暂时留下,对沈溪行礼道:“沈大人,您有事只管吩咐,小的一直都在豹房,只要跟侍卫知会一声便可。”
沈溪微笑着点头,没有跟江彬更多交谈,表示领会对方的好意。
江彬道:“小的要陪拧公公回去,大人您先忙旁的……告辞!”
说完,江彬紧忙出门追小拧子,沈溪大概能理解到江彬对自己还是有所忌惮和戒备的。
望着江彬的背影,沈溪心中琢磨开了:“这位可是一个危险人物,不过陛下身边的洗牌需要靠他来完成,只能先充分利用再铲除。”
陆完从公事房内出来,之前沈溪跟小拧子相见,陆完并未出来打招呼,因为他知道涉及司礼监掌印的选拔,乃是朝中一等一的大事,他一个兵部左侍郎还无法牵扯其中。
沈溪办的是皇差,而他只负责兵部内的差事。
陆完问道:“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需要兵部协同吗?”
沈溪道:“暂且不需要,司礼监掌印到底乃宫内职司,其实我并不想牵扯其中,但现在皇命难违,可能还要去问问谢阁老的意见。”
陆完眯眼打量沈溪,好似在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说要见谢于乔倒是去啊!
因为陆完之前跟刘瑾的一些特殊关联,再加上沈溪力挺,让陆完避过定性为阉党成员,陆完跟谢迁的关系没多紧密,不完全站在谢迁一边,故此陆完不会主动替谢迁说什么。
陆完道:“司礼监掌印,到底是辅佐陛下处理朝政的要职,陛下少问朝事,连朝议都未开,司礼监掌印长久空缺,若遇到什么大事,非要乱作一团不可。内阁到底没有临机处断的权力!”
沈溪点头道:“此位之重,我自然清楚,陛下如此安排想必有他的考虑吧!”
……
……
小拧子回了宫,先去见朱厚照,得知当晚朱厚照没时间见他,此时正跟花妃以及一些刚入宫的女人花天酒地。
“……拧公公,您还是莫要进去打扰,陛下不让任何人靠近。”一名轮值太监为难地说道,“倒是罗公公来过很多次,说是丽妃娘娘找您,但一直寻不到您的人。”
小拧子气恼地道:“这完成钦命差事,还不能进去启奏?江大人呢?”
小太监一怔:“小的也不知江大人在何处。”
小拧子道:“真是的,他跟咱家一起回来,现在却不见人影了,难道已偷摸进去了?陛下最近对他可是宠信有加。”
那太监道:“拧公公,要不您还是先去见见丽妃娘娘?或许有要紧事呢?”
“能有何要紧事?还不是因为娘娘回来未见到陛下的缘故,咱家有那么多差事要办,哪里有那么多时间?”
小拧子本来心情就不好,气呼呼地喝斥那太监,毕竟以他的身份,平时在皇帝与沈溪面前都是受气的存在,在这些小人物面前他偶尔也想耀武扬威一番,以宣泄心中的不满。
此时附近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拧公公这是在跟谁置气呢?”
小拧子闻言身体一震,往一旁看去,只见丽妃一身锦衣华服走了过来,显然是要过来伺候皇帝,但现在连小拧子都进不去的地方,丽妃自然也没机会。
“参见丽妃娘娘。”
小拧子跟旁边的轮值太监全都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