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之前顺天府拿人的时候,你们探到什么口风没有?”江彬问旁边那个一脸横肉的汉子。
被称为老八的壮汉解释:“老大,真不知怎么回事,咱们刚把人安顿在院子里,官府的人突然就冲进来,几个弟兄刚准备反抗刀剑就架到了脖子上,那些官差全是狠角色,听说还有城防衙门的人,具体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咱对京城两眼一抹黑啊!”
江彬琢磨了一下,脸上带着恼恨之色:“确实不熟,就他娘的吃了这方面的亏,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帮陛下做个事,还能出这么大乱子?回去后如何跟陛下交差?”
一个手下主动建议:“大人,要不您回去跟陛下直说,就说有人暗中捣乱,把人抢走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锦衣卫那群兔崽子干的,大人您跟着陛下回到京城后,那群兔崽子有事没事总找咱们的麻烦,姓钱的不是个好东西!”
江彬叹息道:“如果真这么简单,反倒好说了,但就算举报他又如何?陛下能将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说撤就撤吗?那可是关系到皇宫和豹房安稳的职务,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那咱不能白吃亏吧?”老八道。
江彬道:“没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起来吧,跟我一起回去面圣,这件事可能还跟姓张的老阉人有关……他把人交给我后就匆忙溜走了,一看就是知道内情的样子,当时还没发觉端倪,现在想起来还是自个儿有些麻痹大意了。”
江彬手下都很不甘心,骂骂咧咧。
江彬握紧拳头:“咱就算初来乍到,也不能白吃这亏,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江彬不是好惹的……你们说,咱蔚州卫弟兄是好惹的吗!”
“不是!”
一帮手下群情激愤,在江彬鼓舞下,一个个双眼赤红,额头青筋迸露,好像要杀人一样。
……
……
江彬紧忙回去跟朱厚照汇报。
江彬知道,现在自己的一切都是皇帝赐予的,所以出了事一定要先去找朱厚照说明情况,请正德皇帝来撑腰,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因为他在京城人地生疏,控制不住场面,好像谁都可以欺负到他头上。
面圣时朱厚照正在看戏,丽妃和花妃陪伴左右,但朱厚照对江彬很重视,跟他说话时特地将身边人都屏退,连丽妃跟花妃都没留下,自然江彬又遭致白眼,毕竟不是每个正常的男人都有资格到皇帝跟前奏禀事情。
“……陛下,小人没用,半道上人被劫走了。”江彬跪下来认错,然后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告知朱厚照。
朱厚照没有动怒,不过脸色不是很好看,最后一把将面前的杯盏扫落地上。
“……小人也不知何人所为,当时张公公将人交过来,走出不到一条街,便有人忽然从夜色中冲出来,抢了人就跑,在一个巷子里就消失无踪。小人正郁闷的时候,又看到一批黑衣人,紧忙追赶,但最后还是把人跟丢了。”江彬低下头道。
朱厚照道:“也就是说,不止一拨人前来劫道……如此看来,你倒是得罪不少人嘛。”
江彬道:“小人在京城内谁都不认识,谈何开罪人?若有的话……也是追随陛下后惹的祸端,锦衣卫那边的人一直看小人和弟兄们不顺眼。”
朱厚照气恼地道:“当时五城兵马司的人没有出现?”
江彬想了想,然后坚定摇头:“路上别说巡城的,就算行人都没见一个。”
朱厚照叹道:“朕的京城,本以为最是安稳不过,谁知道出了事连一个出来撑场面的人都没有,若真有贼人在街路上犯事当如何?看来这京城巡防人马,该换一换了,至于锦衣卫……”
江彬本以为朱厚照会将锦衣卫从上到下摞个遍,谁知道说到一半就住口不言了。
朱厚照没有再继续问责,道:“对了江彬,你之前说过,调外地兵马到京城来,是吧?是指你蔚州卫的兵马?”
“是。”
江彬回道,“小人觉得,至少自个儿手下的弟兄都肯为陛下卖命,而且他们一个个忠心耿耿,可以到京城来更好地保护陛下。”
“行,就调他们来,不但要调蔚州卫,西北各卫所兵马都可以抽调,朕要形成定制,以边军人马换防京城,倒要看看,谁敢跟朕作对!”朱厚照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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