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膨胀。
新生的金领阶级开始出现,他们以技术为根本,乘着蒸汽机的东风快速膨胀,收入超过普通的工匠十几倍,甚至比很多小作坊主都要高。
同时徐凡也鼓励提升工匠的地位,尤其是这两年大汉在没有出现军功授爵的情况下,因为研发了利天下机器,而受分封的工匠多达十几位,虽然都是一些虚封的男爵子爵。
但明显整个大汉的社会,对于学技术的热情提升了十几倍。工匠的社会地位显著提升,最起码在长安城的汉吏,联姻已经开始把那些有技术的大匠,看成是和自己门当户对的家族。
那些有技术的工匠更是被看成青年才俊,谁知道人家会研发出什么利天下的机器,让他们的家族光宗耀祖,一跃成为大汉的贵族阶级,每年都有无数人成为大汉的新工匠,工匠阶级的力量快速壮大,已经占据大汉人口当中的一成。
相对而言,作坊主他们这几年则是痛并快乐,他们快乐的源泉,则是因为蒸汽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蒸汽机的技术越来越成熟,马力也越来越高,应用面也越来越广,轰鸣的蒸汽机给大汉带来了几倍的生产效率,任何一个行业只要和蒸汽机结合,产能就会提升好几倍,随着来的则是利润的提升,金钱就像滔滔不绝的大河之水涌入他们的口袋当中。
对于作坊主而已,蒸汽机就是他们的财富密码,是他们获取财富的最好帮手,蒸汽机推广的这几年时间,拥有蒸汽机的作坊主普遍的财富提升了一倍以上。
但他们痛苦的根源则是朝廷的均富贵法令,让他们生产成本不断提升,最让他们痛苦的是,这还不是一次性,而是分成5年不断的提升,他们只能看着自己的作坊,利润率一年比一年降低。
这其中纺织业作坊主是最矛盾的,纺织业本就是个劳动密集型产业,俸禄占成本的比例极高,这两年长安增加5成的俸禄,差不多提升他们两成的成本。
对其他高技术产业来说,两成的成本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对于纺织业这个已经饱和的市场而言,增加两成的成本,让他们的成本再次接近利润线附近,5年前的产能危机好像如影随形的要降临在他们头上一般。
但与之对应的是俸禄增加,普通百姓的消费能力的确是肉眼可见的增加,根据上计的统计,5年前长安城消费布匹的数量大致是每年百万匹上下。
而现在长安每年消费的布匹数量达到250万匹,这其中有五分之一都是高档的蜀锦,羊绒布等高消费品,长安城快速增长的消费市场又养活了无数纺织作坊。
要是没有均富贵法令带来底层百姓的财富快速增加,只怕蒸汽机提升的纺织业效率,足够挤破所有没有蒸汽机纺织机的作坊。
更重要的是这些纺织作坊的根在长安。蒸汽纺纱车,蒸汽纺织机,和其他各种机器,不是长安城独有的,就是长安城这里质量最好,价格最低,纺织厂想要提升效率,也离不开这些机器,而且蒸汽机坏了,也需要懂这些机器的大匠来维修。
这样一个消费能力强,却又人力成本高的市场,让他们既难以发展,又舍不得退,可谓又是左右为难,爱恨交织。
但这些作坊主没有为难多久,他们很快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就是作坊迁出长安城,但又不迁出关中。
长安城的俸禄虽然高,但关中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高俸禄,长安城四周的县邑的俸禄还是非常低的。在这种情况下,关中其他县城就成为了这些纺织厂的首选之地,相比俸禄高昂的长安城,这些县城因为俸禄基数低,俸禄长了五成也没有超过千钱。
而且这些县城又处于关中之内,现在关中大部分的县邑都通了轨道,200里范围内一日即可抵达长安城,不管是购买机器还是请大匠维修机器,都极其方便。
于是从去年开始,先是小的纺织作坊主离开长安城,到长安其他附近的县邑建立厂房,而后离开长安城的纺织作坊越来越多,甚至连中型大型的作坊都有几家。
要知道现在长安城每年生产的布匹超过了五百万匹,这些产能转移一半就是250万匹,一匹布的均价算600钱,这就相当于是15亿钱的产能转移。
如此庞大的产能转移,给任何一个郡县都能让他们暴富,对于小县城来说,即便是抢下了十分之一,那也是一笔天价的财富,能给本县带来一两亿的财富,几千万的财政收入。
而高陵县本就是长安的卫星城市,县城有一定的纺织业基础,同时长安联通洛阳的轨道还经过高陵县,交通可谓是极其便利,从高陵县坐轨道马车去长安城,只要半日时间。
最重要的是高陵县的纺织女工的收入远远没有长安纺织女工高,即便已经经过两轮提升俸禄,高陵县纺织女工的俸禄普遍在800钱左右,正好比长安少了三成,把纺织作坊迁移到高陵县,女工的纺织成本就相当于没有增加。
但却又没有远离长安城这个庞大的市场,甚至连他们的老客户都没有减少,作坊虽然来到了高陵县,但运输的成本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