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我大汉遭受了经济危机,生产布匹的作坊太多,已经超过整个天下百姓的需求,连天子和朝廷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们求某又有什么用。”
江涛道:“扶苏,你知道的东西多,见识也比我们广,你给大家拿个主意吧,总得让大伙活下去。”
扶苏道:“既然赚不到钱,把作坊给停了,今年也不要再种植剑麻,种粮食和淑豆,只要有粮食在我等就不会饿死,现在这种情况比起赚钱,更重要的是保命,长安城到处都是上吊的作坊主,比起他们我的已经是极其幸运。”
江涛他们也的确庆幸,他们的纺织作坊虽然在效率上,不如长安的纺织作坊,但在生产成本上,赵里的作坊,却远远低于长安城的纺织作坊。
他们最大的投入就是先期的水力纺纱车,织布机,原材料的丝麻是自己种,赵里的百姓拖欠了三个月的俸禄,但也没有人去找作坊去要,因为他们就是作坊的主人。
在没有加杠杆的情况下,他们现在最多只是没有赚到钱,但也不至于被逼的要上吊。
扶苏继续道:“仓库堆压的布匹,先按市场价当俸禄发给做事的人,剩下的平均分一人分10匹。”
赵里的百姓又商量了几天,发现除了扶苏这种方法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些乡村的作坊比郡县的作坊好的地方就是,工匠都是农夫,他们的本业是种地,土地也给他们兜底,让他们不至于一没有事做就活不下去。
于是赵里的百姓按人头分布匹,每户都有几十匹布,实现了布匹的自由。
像赵里这样的情况,在关中乃至整个天下都在发生,这波经济危机首先扛不住的就是乡村作坊,当然有土地兜底,最容易退出的也是他们。
而像颍川郡,大梁,魏国这些中原地区的纺织作坊主就倒霉了,他们被大汉的三大纺织中心包围,加上少府作坊的倾销,布匹就像三道洪流一样杀到他们的地盘,把这些小纺织上打的节节败退,这些小地方的纺织厂不要说倾销了,连自己的老巢都保不住了。
至于外部市场,不好意思,就大汉目前已知文明不存在什么外部市场,也就是季布打通的西域有一点外部市场,今年西域各方诸侯,在关中购买了几十万匹丝绸,丝绸之路初显端倪,可喜可贺。但这点数量对于大汉几千万的产能来说,可谓是杯水车薪。
当然大汉也有大漠,辽东,百越,南中,南洋等诸侯领地,上面的野人不能说多,但也有五六百万之数。
只可惜这些野人却是没有什么购买力的,这些市场不说没有作用,但连容纳百万匹布都很难做到,对于作坊主来说,没有消费能力的人都不能算是人。
整个大汉的市场可以说是固定的,听了劝的那些作坊主还好,他们及早的清空自己的仓库,讨要货款,现在还能支持下去,毕竟这个时代金融业不发达,大家也不玩杠杆,作坊的抗压能力更高,把作坊停了,把工匠解散,然后就守着仓库死死熬,想要熬过这个冬季。
但还有一批人却是连熬的资格都没有,那就是这两年开纺织厂的作坊主,尤其是在这半年的内开作坊的,他们为了开作坊,一般情况下都向钱庄借贷用来建设厂房,购买机械。
这些新的小作坊主,本就是负债累累,急生产货物赚钱还债,结果货物生产出来,市场价比他们的生产价还低,他们生产的货物越多,反而越是亏本,根本赚不到钱他们拿什么还债。
偏偏这个时候贷款给他们的钱庄也来催债了,这样内外压一挤,他们就成了大汉第一批破产的作坊主,这波经济危机坑死了大汉无数的创业者。
从七月开始,洛阳城附近的洛水就成为了,破产作坊主的跳河圣地,最多的一日十几具。
七月三日,洛阳城,洛水边。
“扑通,扑通,扑通!”
“快来救人,又有人跳落水了。”在洛水旁的百姓,忽然发现三个人从桥上跳下去,人若隐若浮的飘在水当中,当即大喊道。
这个时候冲出了一队洛阳县兵,他们穿着简易的救生衣,一个猛子就扎进落水当中,快速的游向三个跳水的人,然后把他们抓住,一把把的游回岸边。再拍他们的腹部把他们的呛的水全部吐出来,这套动作对他们来说已经极其熟练。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安慰他们道:“你们年纪轻轻就如此寻死,对得起养育伱们的父母吗?”
洛水附近不断有人跳河,已经引起了洛阳令典庆的高度警惕,他派遣一屯洛阳县兵驻扎在洛水两岸,防止发生跳水事件,这几日已经救了几十人。
被救上来的年轻人嚎啕大哭道:“让我们去死吧,不死反而拖累了父母,某父母养育我们也不容易,现在某欠下几十万的债务,难道还要他们来偿还。”
大汉的人均俸禄还没有上千钱,对一个青年人来说,欠下几十万的债务就相当于跌入深渊。
四周的百姓一脸同情的看着这三个青年,这种事情在现在的洛阳城可谓是比比皆是,洛阳本就是天下的商业中心,当地的百姓有经商的风气,而这一波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