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贵族,兼并土地,占有更多的财产都是本能。
而在任何地方,土地都是有限的,人地矛盾都显而易见。
假如你是罗马的统治者,你想动土地,哪怕你只是想改变五百亩田的归属,你就要面对一连串贵族的反对。
而同样的地主不计其数,他们出于保护自身利益的需要,全都会用各种办法,阻挠抵制。
所以说,你看到的只是一片叶子,但背后藏着一片森林。
而这样长久发展下去,必然是地方势力做大,渐渐脱离控制,形成割据。
如果想要改变,加强掌控力度,很有可能就会出现敌在本能寺的下场,被从上到下的贵族,一起干掉。
这也就是罗马,甚至是日本,印度等国,在古代实现统一之后,都陷入长时间的分裂,甚至干脆就变成了几十个国家,再也没法统一起来的原因。
有人或许要说了,这些问题在东方也有啊,甚至有些时期还非常突出。
没错,的确如此,但是东方的基因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对贵族的制约。
从秦始皇开始,推行郡县制,汉代则是出现了布衣卿相的局面。
但是从东汉之后,世家大族崛起,这些人把持朝廷,掌控地方,形成了顽固的利益集团……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像罗马帝国的后期?
别忙,罗马亡于蛮族之手,南北朝也有胡人乱华。
是不是挺相似的!
假如就此走下去,东方是不是也会变得满地贵族,地方割据?并且碎裂成几十个国家?
很显然,历史的结果告诉我们,并没有这么样做。
毕竟东方的割据力量远不如西方贵族那么顽固。而且东方的统治者也找到了比按照军功授爵更稳妥的办法,那就是科举制,考试选官!
因为科举制的存在,保证了哪怕是和平时期,社会阶层也是流动的,文官体系的完善,杜绝了地方势力尾大不掉的可能。
别说长时间分裂,自从两宋之后,就连藩镇都很难孕育了。
其实各国的发展,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差别,往往就是一个选择差别,在千百年之后,产生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王岳、朱厚熜。还有盖叶尔聊这个,自然不是为了找什么优越感,而是要点明白一点。西方的地方势力格外顽固。
在一块土地上,盘踞的贵族数量之多,背景之复杂,几乎没人能弄得清楚。
你以为这块土地甲在耕种,实则是替乙在干活,你以为乙能说了算,他背后还有丁……比这种无限套娃还可怕的是你选一个看似无关的人,去解决土地的问题,结果他就是这个链条上的一员。
这还怎么改变?
所以欧洲的统治者很聪明对地方势力妥协了,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就是这种无奈的叹息。
“陛下,能以无上伟力,打破这些枷锁的,只有陛下了!”
盖叶尔兴奋地挥起手臂,没错,从东方来的皇帝,的确跟这些乱七八糟的势力没有任何关系,他可以毫不客气,放手施为。
既然是这样,那还等什么!
“立刻传朕旨意,派遣人马保驾护航,落实授田令,无条件执行耕者有其田!”
盖叶尔激动地热泪盈眶,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当初他们带领着农民,在德国南部起义,为的就是推翻教士和贵族,减轻苛捐杂税……但是别忘了,真正的大头儿还不是苛捐杂税,而是田租!
一亩地的税有多少?
什一税,不过是百分之十!
那地租呢?
是三成,五成,还是七成?
是时候了,该把土地交给真正的主人了!
一场狂风暴雨,从意大利的中南部刮了起来。
为什么说均田是个屡试不爽的大杀器,道理也很明白。均田的背后是财富的平均分配,而追求平均是人的天性。
有谁天生甘心被人踩在脚下吗?
没有的!
故此这一场旋风来得格外猛烈。
曾几何时,法国北部也出现过,如今在罗马,在欧洲的心脏也出现了,影响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千百年没有土地的底层百姓,第一次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
几乎所有的农业区都陷入了狂欢。
平分的不光是农田,也包括城里的房舍。
贵族的财富被剥夺,几代人,时机代人霸占的土地被拿走了。
有些人甚至坐拥好几条街道,上面的住户和商人,全都要给他们送租金,这群人是地地道道的食利者。
他们只是投胎比较幸运,能拥有前人留下的财富,坐享其成。
但是他们不这么看,他们觉得自己生来就与众不同,十分高贵,理所当然享有现在一切,他们是几代贵族浇灌出来的极品。
可惜,在明军的眼里,他们都是蛮夷,地地道道的蛮夷,没有什么话讲,直接剥夺,有人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