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亩良田,离着京城还不算远,无论如何,都不是一笔小钱。
崔元和永康公主诚意满满,看在这些田产上面,也要好好教导少侯爷啊!王岳拍了拍胸脯,朗声道:“既然为人师表,就一定会尽心竭力,请殿下和驸马放心,下官一定让小侯爷成才。”
永康公主没口子感谢,而后又是拜谢老太妃,拜谢天子,等都拜过之后,转身就走,竟然连宝贝儿子一眼都没看。
这两口子回到了家里,屏退了所有人,这才卸下了面具,收起了悲戚。永康公主忧心忡忡道:“老爷,咱们儿子到底能不能领会意图,给王岳攀上关系啊?”
崔元无奈摇头,“我也不知道哩!只能赌一把了,谁让陛下是从安陆来的,跟咱们也没有多少情分,不这样,怎么能获得新君信任啊!倒是公主,你可真厉害,怎么会想到把田契给王岳啊?这可是飞来一招啊!”
永康公主深深叹口气,红着脸道:“我哪想了那么多!还不是怕儿子挨饿吗!但愿王岳能看在这些田亩上面,对儿子好点,让他吃饱穿暖,我这个当娘的,也就算对得起他了。”
夫妻俩提心吊胆,却也不敢过问,只能暗暗念佛祈祷,生怕儿子受到虐待。
其实他们也是多虑了,王岳再怎么样,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更何况人家给了这么丰厚的学费呢!
看在田地的面子上,也要好好照顾。
这不,王岳请了两个太医,给臭小子看病。
说起来他受的只是皮肉伤,崔元还能真往死里打?不过是看起来凄惨罢了。
才两天的功夫,伤口就已经结痂,人也能下地走动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记名弟子了,以后要好好孝顺师父,听我的话,知道吗?”王岳笑呵呵道:“我还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崔士林。”小子嘟着嘴,气哼哼问道:“什么是记名弟子?”
“就是只挂着名,没有正式承认。”
“凭什么?”崔士林急了,“凭什么只是记名弟子,什么道理啊?凭什么不能当正式弟子?”
他问得理直气壮,王岳抓着耳朵,困惑道:“那个……重点不是你愿不愿意给我当徒弟吗?”
“这个……”崔士林涨得脸都通红,他哼道:“我都让你绕糊涂了,我才不要给你当学生,你当我的学生还差不多!”
王岳呵呵一笑,“你让我给你当徒弟,你总要拿出点真本事吧?我从你身上学什么?犯傻吗?”
崔士林脸更红了,蓬勃的血液简直要从毛孔中渗透出来。
他鼓着腮帮道:“我会的东西多了,三教九流,吹拉弹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凡是好玩的东西,我没有不知道的。架鹰、训狗、斗蛐蛐、养蝈蝈……我都是京城最厉害的。也就比先帝差着一点而已!”
王岳哭笑不得,跟朱厚照较劲儿,这个徒弟也没多大的出息啊!
“对了,这些都是你从小就学的,令尊没有管过?”
“没有!我爹还给我找人哩!他们都可厉害了,全是进过豹房的。”
“豹房?”
“你不知道?”崔士林立刻道:“就是先帝驯养猛兽的地方,除了豹房之外,还有师房,虎房,都挺好玩的,只是先帝驾崩了,这些地方也都封了。”
崔士林意兴阑珊,他还挺想念朱厚照的,他们能玩到一起去,朱厚照还说过,要等他年纪大点,能上战场杀敌,就跟着他一起巡边。只可惜还没成行,朱厚照就驾崩了,弄得崔士林一身本事,居然没了用武之地。
这小子絮絮叨叨说着,王岳却眉头微皱,永康公主和崔元看起来是很明理的两个人,又为什么会纵容儿子呢?
完全没有道理啊!
莫非说……他们是按照正德的喜好,在培养儿子?
貌似也只有这个能说得通了。
既然如此,那这两口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把这小子塞给自己,是他们纯粹赔罪,还是另有所图?
王岳意味深长看了眼崔士林,心说这傻小子,估计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个京城啊,活着太不容易,能混下来的,都有点看家本事啊!王岳思量片刻,对着崔士林道:“这么说,你除了会玩,就没有别的本事了?”
崔士林不服气了,“能玩明白不是本事吗?你这个小地方来的土老帽,还什么都不懂呢!没在京城住三代,都不算老北京人!”
这位下巴高扬,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咱是老北京,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你小子差得太远了!
王岳呵呵两声,“崔士林,你不是会玩吗?那就让为师教教你,什么才是玩!你说这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
崔士林大叫道:“这谁不知道啊?当然是山西人开的望海楼了!”
提到这些事情,崔士林手舞足蹈,都忘了疼痛,他兴奋介绍,这个望海楼开在积水潭旁边,足有五层高。
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