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敢闲着?”朱厚熜深深叹口气,“不出来不知道,出来了吓一跳!这不过是西山啊!刚出了城门口多远?对了,这还是你王县令的治下,你还跟朕说,这块清丈很好,就是这样?”
朱厚熜肚子里的怒火,都抑制不住,不停往外喷射。
“朝廷要清丈,把土地给普通百姓,他们却改头换面,变本加厉,都给拿回去了!真是好厉害,好手段!”
“草菅人命,巧取豪夺,稍微不如意,就杀人性命!他们比朕这个皇帝威风多了!当皇帝有什么用,还要被人成天盯着。倒不如跑到乡间,当个土财主过瘾,真是为所欲为,比朕都快活!”
……
面对朱厚熜的疯狂输出,王岳只有三个字:“臣该死!”
“陛下,那个姓蒋的有点眼力,他敢演戏,就很可能撕破脸皮,铤而走险。咱万金之躯,可别凑热闹了。赶快回去,想怎么摆布他,就怎么摆布!行不?”
朱厚熜没法子,只有点头。
王岳是真的够小心的,他让朱厚熜把衣服脱了,他们俩的衣服都脱了,换成布衣,富商都不装了,赶快走吧!
离开的时候,王岳还挺自嘲的。
这算什么啊?
人家戏台上的微服私访,哪有撒丫子就跑的,人家的皇帝都是大仁大勇,还武力值爆表,动不动就挥舞着扇子,大杀四方,哪有狼狈逃窜的事情?
可是这问题来了,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先保护皇帝安全吗?难道皇帝出事了都没有关系?
王岳想不通人家的脑回路,那就干脆不想,赶快跑了算了。
只是王岳万万没有料到,他们跑错了路,也不能算是跑错,只是绕了个大圈,直到太阳偏西,这才绕出来。
“王岳,朕怎么觉得咱们走得远了?”
“没错,这也是为了迷惑他们,免得提前拦截。”王岳一本正经道。
朱厚熜笑出声了,“王富贵!你真是瞪眼睛说瞎话!你瞧着吧,回京之后,朕怎么收拾你!”
朱厚熜咬着牙,正准备继续前行,突然从城里面出来一群人,在西边的路上,又跑来几个人。
跑过来的这几个人,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两个孩子,他们跌跌撞撞,身上的衣服都磕破了。
而从京城方向来的人,则都是以青年为主,双方离着还有几百步,从人群中间,就急匆匆跑过来一个年轻人。
“爹,大哥,二哥,你们,你们去哪啊?”
来的老者正是那个李才。
他气喘吁吁,看到了儿子,顿时伸手拉住了他,“快,快跑啊!”
“跑?跑什么?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李才深吸口气,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候又有好些年轻人过来,原来他们都是新军,凑巧轮到了休假,大家伙结伴回家,在这里遇上了。
“爹,别怕,有什么事就说!”
年轻人还拍了拍肩头的褡裢,“朝廷发了军饷,儿子有钱了!”
李才看了看英气勃发的儿子,又瞧了瞧这一群精气神十足的年轻人,他略微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喘息着,将事情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听得士兵们都傻了!
他姓蒋的怎么敢这么霸道?
“爹,那是朝廷分的田,不是他蒋家的施舍,他怎么敢欺负咱们?”
李才叹口气,“什么朝廷啊!这么多年,不还都是蒋家说了算,人家一手遮天!咱们斗不过的。”
“那,那您老也不能寻死啊!”
李才更无奈了,“我要是真能一死了之,我就死了!”
这个小老头急得都哭了。
假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中剖开肚子,验证了清白,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蒋家摄于百姓议论,绝对不敢再威逼两个儿子了。当爹的一死,能换来全家安稳,他死得也值了。
可,可蒋三突然变脸,让李才懵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姓蒋的又冒出了什么坏水,想要把他们全家都给杀掉?尤其是投军的儿子,一定要铲除后患,斩草除根?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坏了。
因此李才回家之后,立刻叫着两个儿子,带着全家,从山路逃跑,想要去找到小儿子,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加小心。
李才虽然跑得晚,但是他走的是近路,结果就正好跟王岳他们差不多,一起遇上了。
“欺人太甚!爹,那个蒋三算什么东西!竟敢草菅人命。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李才见儿子出去半年多,变了一个人,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你知道什么啊?人家蒋三在城里有人,通着天呢!惹不起,惹不起啊!”
年轻人呵呵一笑,自豪道:“爹,他通着天,我还见过陛下哩!”
“什么?你小子别胡吹牛啊?”
年轻人一笑,看了看其他弟兄。
“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