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问道,“三嫂,它就是你的豌豆黄吗?”
陆漫点头,见小姑娘羡慕的眼神,又笑道,“以后,再想办法给小玖儿找只酥心糖。”
“要跟豌豆黄一样俊。”姜玖说道。
几个孩子在西侧屋里看猫,陆漫回了东侧屋,打开陆放荣给的包裹看了看,里面有几块厚绒布,一些奶疙瘩和松子、榛子等北地物产,还有一根质地不怎么样的嵌珠金簪。
陆漫极是稀罕这些奶疙瘩,这是做西点的重要食材。但陆放荣和抱琴送的东西,她肯定不会要。她让王嬷嬷和柳芽几个丫头看看,若有她们喜欢的就拿着用,没有就赏给别人。
王嬷嬷只捡了块厚实柔软的绒布,说给豌豆黄做褥子,其他几个丫头也没要。王嬷嬷又悄悄把金簪塞进黄婆子的手里,其他东西就给了那几个婆子。
婆子们很稀罕那几块布和吃食,不知道奶疙瘩是干什么的,都没要,扔去了外面。
绿绫又去把红绫娘送红绫的东西拿去后罩房给她。
王嬷嬷偷偷问了绿绫抱琴的情况,听说极得陆放荣宠爱,还假腥腥地说她还想着先二太太,还有陆放荣宠抱琴的腻味态度,王嬷嬷气得又是骂又是哭。
陆漫安慰道,“嬷嬷莫气,会收拾他们的。”
晚饭前,大奶奶亲自来到了兰汀洲。
陆漫吃惊不已,笑道,“哟,真是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
说着,赶紧把她请去炕上坐。
大奶奶坐下,才呵呵笑道,“哎哟,我也是没辙了,是户部的闵侍郎求到了我公爹那里,说他的四儿媳妇成亲两年没有孩子,想请弟妹帮着瞧瞧。公爹也不好推拒,就答应了,让闵四奶奶明儿来家里寻三弟妹。我家爷让我来跟弟妹说说……”
陆漫有些头痛。她至今还是认为黄牛家怀孕一半原因是碰巧了,不一定完全是自己手艺高超治好了她。若是下人,她愿意帮忙,更确切地说是练手,她连诊费都不收,还自己倒贴钱。但豪门媳妇就不同了,压力太大。
陆漫为难地笑道,“大嫂知道的,我是半罐子醋响叮当,只看了书,并没有拜师正规学习过医术,怎么好给闵四奶奶看病呢。”
大奶奶笑道,“无妨,这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看得好最好,看不好也没辙不是。闵大人会说话,说是帮忙瞧瞧,就当晚辈们交个朋友。”又低声说道,“弟妹还不知道,今个上午,你刚回娘家不久,贺大夫人就来咱家找到我婆婆,说她儿媳妇难产,想请弟妹去给她儿媳接生。我婆婆一听就气得够呛,又不好说弟妹回娘家了,怕她去陆家找你,陆家答应了反倒让你为难。就说你不在家,出去串门子了。贺大夫人还不高兴,觉得是我婆婆不愿意帮忙,又求到祖母那里……”
贺大夫人跑去鹤鸣堂求长公主,长公主一听可是气着了,大声喝道,“你当本宫的孙媳妇是接生婆啊,还去给你儿媳妇接生。告诉你,我孙媳妇的身份可比你儿媳妇高贵多了!”又骂着下人道,“作死的东西,当鹤鸣堂是集市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贺大夫人臊得脸通红,赶紧起身走了。
陆漫也是一阵无语。古代讲究阶级等级,长亭长公主是皇上唯一的胞姐,是最尊贵的公主,身份高贵无比。姜展唯再是庶孙也是长公主的血脉,有皇家血统,属于出身宗室,不是一般大户人家能够比的。那贺大夫人连请她去接生的话都说得出来,可不是会气着长公主。
前世有种说法,语言是门艺术,同样的意思不同的表达,别人听着就不一样。
而闵家,姜侯爷答应了,她即使想拒都不行。闵大人敢直接找上姜侯爷,也就是有把握姜侯爷不会拒绝,不是他们关系特别好,就是闵大人权势滔天,姜侯爷有心交好他。户部侍郎,也的确是手握重权。
陆漫笑道,“那我也只有赶鸭子上架,试试看了。”
两人说笑一阵,才把大奶奶送走。
晚饭后,朱家媳妇来了,陆漫给她施完了针,就让绿绫领着她去“诊室”灸疗。
陆漫又坐在炕上回忆了一些治疗不孕不育的医书,觉得有些记不太清楚,或者书里本身描述不清楚的,又去书房找医书手札翻看。之后,让杏儿把一撂宣纸裁成小块装订在一起,算是病案。一直忙到深夜,才在柳芽和绿绫的催促下去歇息。
睡觉前,陆漫去西屋里看了一眼豌豆黄。它已经睡着了,却没有躺在小篮子里,而是爬在旗长的肚皮上,小小的缩成一团,可爱极了。
陆漫笑笑,退出来回了卧房。
姜展魁和姜玖今天看豌豆黄看得太晚,就留宿在兰汀洲,他们早就上床睡着了。
躺上床,听着姜玖的酣声,陆漫还是睡不着。时而想想医书上的内容,时而又想着她的毛笔字丑,写得又大又慢。她用毛笔连简体字都写不好,更别说繁体字了,以后得多练练……
第二天她去了鹤鸣堂,长公主还坐在美人榻上不高兴。她又跟陆漫念叨了一回,大骂老贺家不知所谓,居然敢口吐狂言,让她的孙媳妇去接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