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必须追上最慢的兔子,不然狼就会饿死,而兔子也要想办法逃出最快狼口,不然他就会被狼吃了,这就是万物激烈竞争,当没有一只兔子可以逃出狼口的时候,这世界即便有再多的兔子,但迟早也是会被狼吃光,到时候自然就没有兔子这种生物,这就叫做自然淘汰。”
“而这个道理也可以用在我大汉的产业当中也是一样,大汉的各大产业也是面临激烈竞争,谁能以更高的效率,更低的价格生产出货物,谁就是产业当中的狼,而那些不能适应产业发展的作坊就是兔子,这种产业竞争的弱者就会被强者吞噬,这就是自然的竞争之道。”
“但现在我大汉的产业环境却不是如同天道自然一般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而是有很多像兔子一样的作坊在朝廷的保护下生产下来了。但兔子多了却把草吃光了,落后的作坊占据了市场,让强大者无法吞并弱小,落后的产能就无法淘汰经济危机就自然爆发,某以为大汉的产业能像天道无私一样运转,并不干预产业之间的兼并,就可以减少危机的爆发,甚至即便爆发危机也能快速好转。”
张良笑道:“蒯彻倒是为商贾的贪婪找了几分借口,倒是堵住法家模型的一些缺口。”
徐凡道:“虽然说的有点道理,但那也是只是枝末的道理,只要商贾不把他们占据的剩余价值交还给天下,经济危机还是不可避免。”
控制产能有哪个比得上后世,连百万吨的钢铁厂都被称之为小高炉,直接爆破去除产能,但依旧没有用处,消费上不来,经济危机一样如影随形。
张良道:“陛下对经济危机最具有预见性,何不学下来,教导给天下万民。”
徐凡只能苦笑了,他倒是想要写,关键他只知道一两个点,宣言,他也只是知道开头看着讲堂上侃侃而谈的蒯彻,皱着眉头道:“陛下,老臣不喜欢此人,他是一个阴谋家,他的《天道论》看似在说产业的发展,实际上却是想要为商贾张目,这些商家已经不满足他们在大汉获得的财富了,现在居然想要追求政治地位了,老臣看出他们想要宰执天下的野心,什么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他们只怕是想要保证自己的财产,而我大汉土地国有,作坊官营,这些都是属于整个天下的,他弄私产这是想要动摇我大汉的根基。要是朝廷真听了他的话,豪强兼并不去理会,无产的流民将会遍布天下,当这些人都要饿死的时候,还有谁会关心什么私产公产的问题,这些流民将会彻底摧毁大汉。”
周章在学术上可能比不上张良,但他也算是历经三朝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乱世当中连命都不属于自己的还谈什么私产,蒯彻这套理论看上去是为了天下人,但其实还是想要保住商贾的钱财。
这套理论其实就是想推卸责任,商贾要是被统治者说这话没有错。他们要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利益。
但已经成为了统治者,维持整个天下的秩序之后,成为了这些商贾的责任了,继续讲私产神圣不可侵犯,就是在掩耳盗铃的推卸责任。你占据了天下百姓的利益。就应该为天下百姓服务,即便标准降的再低,那也要保证天下百姓能活下去。
要是所有人都活不下去了,一个地主拿着地契说这块土地是自己的。让那些流民滚出去!那流民只能把地主放在铁锅里,炖出一个福禄宴。
徐凡却淡然道:“大汉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自然也有商贾的一份天下,蒯彻想要宰执天下,只要他们有这个本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大汉的天下容的他们有这样的想法。”
徐凡当然知道蒯彻他们的想法了,后世不就有一个这样的国家,赚钱的买卖一点都不放过,遇到需要他们负责的事情则推了事,监狱是私人的,消防局是私人的,甚至连警察都快变成私人的。
其实在华夏历史上的历代统治者,对商贾阶级都是极其警惕的,毕竟商贾已经有钱了,再掌握权利,那还有皇帝什么事情,所以历代帝王一直限制他们获得权利,显然这些帝王是看出商贾对他们统治的威胁。
但徐凡更是看到了后世的情况,现在让他做选择,大汉以后是要成为封建贵族制,还是封建官僚制,作坊主制度,还是工匠制度。他自然是想大汉走向听到这话只能苦笑了,他倒是忘记了,陛下从没有把天下看成是自己的。商贾真有本事治理的好天下百姓,天子不会在意他们掌权的行为。
徐凡反而问道:“周策去了新大陆了?”
周章点头道:“他总是认为臣限制了他的发展,现在就让他去新大陆闯荡一番,能做出什么成绩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周章对自己的长子是有愧疚之心的,知道他想要去新大陆建立诸侯国之后,他就全力支持周策的动作了。
徐凡道:“此时去新大陆倒也未必不能闯出来,我大汉的贵族享受了至高荣誉和百姓的供养,自然也应该为大汉的百姓开拓生存空间,周策的这个选择就可以看出,他还是我大汉的好男儿,朕会让朝廷支持他开拓的。”
徐凡巴不得大汉境内的封君全部去建诸侯国,以降低大汉内部的封建势力,按照徐凡对大汉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