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的采访很快就结束了,以前杂志对学生的采访都来自各地教育部门,重点学校的推荐,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网络媒体的发达,连中央的许多机关杂志都放下了身段,其他传统媒体自然也要主动寻找更多的关注点来丰富内容。
安暖很热心地表示,自己班上有打排球很厉害的男孩子,可是对方显然没有兴趣多去采访一个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安暖那么多社交媒体粉丝,有排球美少女的噱头,而且品学兼优。
放学后,安暖去打排球,杂志的记者还没有走,要去拍一些安暖训练的照片和视频,刘长安把书包放在学校里,自己走了回去。
“正月菜花鲈,二月刀鱼,三月鳜鱼,四月鲥鱼,五月白鱼……”来到江边,刘长安看着江水,感觉好久没有吃鱼了,对于刘长安来说,在学校食堂和附近的小餐馆吃饭,只是满足肠胃的饱满感觉,自己做的菜,才是为了美食。
于是刘长安把手机装进塑料袋里层层包好,放进带拉链的裤兜里,再从桥上一跃而下。
江风扑面,刘长安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着水面的扑打。
“啊!”远处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刘长安空中转身,食指和拇指圈起来,打了一个手势,冲进了水面。
正常人在这样的高度跳下水中,其实十分的危险,水面的冲击力撕裂的滋味让刘长安只觉得浑身的肌肉一阵舒爽,然后从水里钻了出来,迅速游向了江岸中心。
那女子一直在惊叫呼喊,马上有人群聚集起来,然后便看到了在水中钻出来不慌不忙游泳的刘长安。
要不要报警?
大概是神经病吧。
搞什么极限运动的吧?
说不定是主播。
一定是户外主播,铁锅炖自己之类的那种。
在议论纷纷中,刘长安已经游走了,他听不到桥上的声音,游到了洲头附近水草密集的地方,找来找去,终于在两块巨石的缝隙中找到了一条大鲫鱼。
五月虽然最好吃白鱼,然而终究可遇而不可求,鲫鱼也不错,在挑选鲫鱼的时候,一定不能选择黑脊背身形浑圆的,这种鲫鱼肉块僵硬骨头多,不好吃,正好眼前这条身扁而带白色,一般来说肉质鲜嫩松软,煮熟后提起骨头,鱼肉就会自然脱落。
刘长安也不贪,抓了一条鲫鱼塞进裤兜里,拉上裤兜拉链就往岸边游去。
好久没有横渡郡沙江了,现在的江面也比以前窄多了,水流急了很多。
除了极少数的游泳爱好者,现在还时不时地横渡郡沙江的人也少了许多,不像解放后若干和平和好年景的时期,伟人效应带来一大批的横渡爱好者。
一身湿漉漉的,刘长安回到小区,在小卖部买了一瓶二锅头,小卖部的老板娘谢婶子看到刘长安这幅样子,吃吃笑了起来,伸手拉了拉刘长安的裤子,有点恶作剧地想让他光腚。
女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调戏小男孩,这和男人喜欢小女孩并没有什么区别。
刘长安反应快,拉住了,笑了笑,这谢婶子是离婚了的女人,向来泼辣利索的很。
“哎呦……看不出来嘛……”谢婶子继续吃吃的笑。
刘长安把拉链兜里的鲫鱼给拿了出来,这个年纪的女人如果让她误会刘长安对她有兴趣,今天半夜她就能来敲门,哪怕是在几百年前尚且有翻他墙的红杏,更何况是现在的风气。
谢婶子有些失望,却还是觉得好笑。
“回头给你送钱。”
“好。”
刘长安回家换了衣服,把鲫鱼杀了,加一点酒和秋油蒸,这鲫鱼要蒸的好吃,关键是锅盖的水汽不能滴到鱼身上,鱼肉蒸成玉色最佳,要是太白了一点,味道就不那么鲜嫩了。
吃完鱼,刘长安看着房子前的货车,这东西就一直放在这里?总觉得有些不合适,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安置到哪里去。
刘长安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声音闷闷的,刘长安把手机从塑料袋里取了出来看信息。
“今天我看到有人在大桥上跳河,吓死我了!”
“那是我。”
“呵呵,那么巧?”
“真是我,我跳河的时候,旁边有个女人惊叫了一声,个子好像挺高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后来赶过来的,过了好久。”
“真的?”
“真的!”
“遗憾,我也没怎么看清她的长相,不过她的叫声挺好听的。”
“呵呵,哪有人夸奖别人的叫声挺好听的,那种情况下都是夸张的惊叫啊……”
“你叫的好听。”
“讨厌,说了不是我啦!”
正聊着,范建的电话打了进来,工地今天晚上缺少一个守夜的人,一个晚上有三百。
守夜不是体力活,但是要熬夜,也比较无聊,所以价格比搬砖还要高一点,范建这么解释。
刘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