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得金摇头,他只得了王爷的密令,让他们一定要确保云清先生的安全,更多的他就不知了。
不过就算知道,也不能讲给这小姑娘听,这可是他家郡主未来的头号大敌啊!
小暖让大黄去找赵书彦过来,自己随着马得金踏入族学。
若论房屋摆置,族学比茶宿多了丝严谨少了些诗意洒脱,比起县学少了大气和厚重,只处处散发着蓬勃的新意。
小暖一排排地找过去,在一株老松下见到了“大名鼎鼎”的云清先生。只见这位身着长袍未束腰带的老先生,右手捋须左手倒背,正仰首观松。
这姿势让小暖莫名的想起伟大的诗人李白,洒脱,恣意。
他身后还有两位老者,看起来也颇有风骨,陈祖谟满眼皆是崇拜之情,笑得像个傻子。
老先生转头见到小暖,微颔首。
小暖立刻躬身行礼,“陈小暖见过云清先生,欢迎三位先生到我们秦家村来教书。”
朴实的话语,清脆的童声,三位老人听了皆是点头带笑。陈祖谟强忍着将小暖扔出去的冲动介绍道,“这是学生的小女,长居蔽野,让先生见笑了。”
小暖也不理他,只乐呵呵地望着三位先生,“先生们远路而来,可有用膳,可要用茶?”
丁中和笑了,“确实有些疲累,也好。”
陈祖谟暗道一声不妙,刚要阻止,小暖却又开口了。
“我家的茶宿就在学堂西边,已备好茶饭,请三位先生移步。”小暖笑眯眯地在前边引路,“先生这边请,茶宿今日刚刚开业,先生们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在茶宿内挂出了一副对联,若是三位先生能对上,茶点钱分文不收。”
这立时勾起了三位先生的雅趣,欲一探究竟。
陈祖谟连忙道,“不必如此麻烦,不如到学生家中......”
云清先生微笑,“何必舍近求远,便去茶宿吧,左右都是状元家的。”
陈祖谟有苦难言。
小暖假装没听见,在前边引路,并滔滔不绝地讲着村间趣事,逗得三位老人家开怀,根本不给陈祖谟再开口的机会。
跟在一旁的马得金也没有吭声,在私心里,他也希望云清先生入住茶宿,这样他们兄弟保护起来也便宜些。
而且住在茶宿内真的很舒服,只是贵得离谱......
小暖走到族学门口时,见大黄果然领着赵书彦来了,两人相视一笑。
精明如赵书彦,见到族学门口的几匹马,再询问了围观的村民,便已明了小暖的打算,命赵三备下好茶好饭,准备迎接贵客。
不待小暖引荐,赵书彦抢先向云清先生行礼后,又对右侧的老先生恭敬行礼笑道,“学生赵书彦,见过明德先生。”
贾志崇,字山远,号明德,也是京中名士。见赵书彦行此大礼,明德先生抚须而笑,“多年未见,小友竟还记得老夫,荣幸之至。”
“当年受先生教诲之恩,学生没齿难忘。”赵书彦笑着又转向第三位仙风道骨的老先生,“能与云清、明德二位先生同行的,一定是正法先生了,学生见过先生。”
此人正是辛圣寒,字幼安,号正法,亦是京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与丁中和,贾志崇并称京城三泰斗。辛正法抚掌大笑,“前朝高常侍果不欺我。”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云清先生也笑了。
赵书彦笑道,“三位先生著书立说,名满天下,自是知己布四海,遍天涯。陈状元能请到三位先生莅临孤村垂教,乃是我等三生之幸。书彦已备下清茶,为先生接风洗尘......”
赵书彦统览大局,引着三位先生愉快地直奔茶宿。
小暖功成身退,陈祖谟则郁闷得半死,却也无法阻拦,只得跟在后边,穿过韩二胖的润笔斋,进入山长茶宿。
云清先生进入茶宿后,抬眼便盯着柜台后高高悬挂的“招财进宝”四个大字细看。
正法先生也看过去,赞道,“这字颇有风骨,出自何人之手?”
云清先生却已认出了写字之人,心中云雾翻腾,却是不能明说。
赵书彦笑道,“乃是学生的一位友人所书,难登大雅之堂,让先生们见笑了。”
云清先生的长眉跳了跳,心说若这位的字还难等大雅之堂,那何人的还敢登?
小暖笑眯眯地道,“若三位先生对上我们的店里的对联,也请赐下墨宝,让我们挂在门柱上,当做金子招牌。”
正法先生问道,“不知这上联?”
赵书彦抬手道,“上联已挂在竹院中,三位先生,陈状元,这边请。”
赵书彦迎客入雅院,走在最后的陈祖谟狠狠瞪了小暖一眼。
小暖惶恐道,“爹爹因何怒目而视,是女儿哪里没做好,惹爹爹生气么了?”
前边四人驻足回眸,马得金抽抽嘴角,向旁边闪了闪。
陈祖谟异常尴尬,强自辩白道,“傻丫头,好端端的为父瞪你做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