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央于刀剑同流开锋门一行,虽未尽兴,不曾与刀痴一晤,然而单单与剑痴的一番较量,便让他有了不菲的收获。
其实严格说来,八叶巅峰境界应该与剑痴差不太离,只是此人乃是佛门高手,走的路子与项央不同,外加当时项央是想要杀人,而不是切磋论武,这才收获寥寥。
就在项央觅地潜修,消化此次收获所得的时候,康州,富安郡城,苦海一脉的临时据点,此时却迎来了两个足以搅动风云的强者到来。
一间黑暗的大殿内,四周铜墙凹槽上亮起如黄豆大小的灯火,中央圆桌光滑如镜,旁边围坐了三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高手。
一个正是苦海一脉的宗主,天人高手释法衍,红发如焰,披散在肩,脸孔易转不修,只是无论哪一种面孔,此时都充斥着冷冽的杀机。
如冬日里的刺人肌肤的寒风,又似秋日艳阳下枯黄凋零的落叶,萧瑟。
能与释法衍这等巨头平起平坐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一个是身穿亮银甲胄,肌肉奋起如花岗岩石,整个人如同蛮荒巨兽一般的光头大汉,光头上刺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气息深沉,有一种唯我独尊,霸绝天地的魁伟气势。
另一人则是满身血衣,整个人仿佛一团血影坐在那里,看不清容貌,只有一股清香,甘甜的血气弥散开来,让人如坠梦乡。
“释法衍,你的动作太慢了,人魔宗要你搜集佛门七大绝世神宝,天音梵钟,斩业佛剑,净世佛牒,伏魔金刚杵,八部天龙幡,婆娑金铙,宝月念珠的任意一个。
现在连最好得手的净世佛牒也拿不下,实在让人失望,如果你做不到,人魔宗怕是会另觅贤能,换个人了。”
血影说话不曾出声,只是以自身的真气在空间中震荡,产生的灵气波纹化作一道道声音发出。
只是语气不是很好,问责,问罪,都有。
“说的轻松,那便换你去做,等你得手,本座再给你收尸,真以为在康州以天人的武功就能为所欲为了?
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康州明面上的天人高手有几位,在灵机未复的时候晋升的有几位,能杀你的又有几个,等了解了再来跟我说话。”
释法衍也不是个好脾气的,眼色一凝,瞳中有魔火燃烧,扭曲空间,并不接受对方颐指气使的态度。
以一脉宗主,天人强者的身份,绝不会被人驱使的跟狗一样,夺神宝不只是人魔宗的命令安排,也是他自己心心念念要做的事情。
“血尘,你非是一脉之主,考虑事情便往往片面许多,并不知道释宗主的为难,我倒是能体会一二。
现在我魔门已经由暗转明,和那些武林正道同处一片青天白日下,做事便也要守规矩,不然你不守规矩,他们也不会跟你客气。
释宗主的确可以仗着天人实力抢夺佛牒,甚至暗中下手,不过与此相对,康州的各大小势力怕就会对苦海一脉另行剿杀,释宗主本人也会有生命危险,换了我,也不会轻举妄动。
我最可惜的其实还是八叶这条线,实在可惜了。”
光头大汉看起来威猛霸道,十分狰狞骇人,不过说起话来倒是极为理智,听得释法衍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想到八叶,他便对那个项央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能将他扒皮拆骨。
说到底,血影虽是天人高手,却并非血魔一脉的宗主,所以只是一个厉害点的打手,做事便欠缺考虑。
“你比我厉害,说怎样就怎样了,不过我不管事,不代表人魔宗也能认同这个说辞,他可是向来只求结果,不问过程的。”
血影对于那个威猛光头大汉似乎有些畏惧,稍作迟疑说道。
大周皇帝册封魔门三个大佬,分别为天魔尊,地魔君,以及人魔宗,均为天下最强横的高手,释法衍纵使天人,也不可能人魔宗的对手。
“放心,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这件事便要从那个项央着手。
你们想想,佛子宁愿将杀人的后果自己扛下来,也要维护此人,而项央也能为他拦路杀人,交情可见深厚。
如果咱们将项央拿捏在手里,只要稍稍动动心思,净世佛牒还不是手到擒来?且这么做的话,光明正大,无需面对康州武林的发难。”
释法衍微微一笑,杀机收敛无踪,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用暴力抢夺,始终为人所诟病,更会引得康州武林同仇敌忾,不为其所取。
然而如果是净世佛碟的主人心甘情愿的献出佛牒,那就另说了,纵然道君青松也没有插手的资格。
八叶死在项央手上,苦海一脉报复,天经地义,江湖上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而佛子救友,也是人之常情,佛牒到手,也就顺理成章。
一切都是规矩,就像是买东西,除了土匪,都要花钱的。
过去的魔门是土匪,现在的魔门却要从良,当然也要守规矩了,毕竟这可是来之不易的机会。
“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正好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