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浦隋玉,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潘凤芝站在楼梯上便对着隋玉骂了起来。
隋玉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往沙发上一坐,比女主人还有派头。
那阿香去拿了拖把过来拖地,一看地上又多了一连串脚印,气得脸都红了,冲着潘凤芝要求做主:“太太,你看看她,把地都弄脏了,还说我不懂规矩。”
“我在连家做了十几年了,不一直都这样吗?”
隋玉看向那佣人:“‘这样’是哪样,挑人做事,狗眼看人低?”
“连信是你主子,连舟就不是了吗?”
隋玉不喜欢封建家庭的那种什么少爷小姐的称呼,觉得新时代新制度,佣人保姆以劳动换工资天经地义,但这女佣狗腿子的做派,让她看着非常不爽,还真想自称一句主子,让她那狗眼认认清楚。
她也不是计较一把雨伞的小事儿,只是潘凤芝为了她儿子,大半夜的把人叫过来,真当她好脾气,可以随便欺负呐?
隋玉噙着冷笑,斜睨着女佣:“还是说,是太太专门嘱咐了你,让你这么做的?”
连舟在连家,不用把他当主子看,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但没有人这么摆在明面上说出来。
潘凤芝可以借着教育孩子的名义对连舟打骂,(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要是潘凤芝直接指使佣人们无视连舟,这就落实了她刻薄恶毒了。
女佣被噎住了,转头看了眼潘凤芝,那潘凤芝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狠狠瞪着女佣:“让你来干嘛的,还不去干活!”
那女佣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立即拎着拖把干活。
潘凤芝走了过来,在连信旁边坐下,冷冷瞧着隋玉:“犯了错,还敢毫无悔意,居然还坐得四平八稳,你哪来的脸?”
隋玉轻轻吸了口气,横眉看过去:“我犯了什么错?”
“你们浦氏的闹剧,牵连到了连家!眼下,连氏内部纷纷在传,要求也要有浦氏那样的福利待遇,这还是你的错!”
潘凤芝在连氏担着董事的位置,连铭风公司家里全都不管事,这时候也懒得露面,而连家的老爷子显然也不想管,让潘凤芝当大炮来了。
隋玉不搭话,看了眼把地拖干净的女佣,吩咐道:“去准备些茶水点心,水果过来,要多一些。”
潘凤芝见隋玉如此散漫,不把她放在眼里,简直要气晕过去,又是一声厉骂:“放肆!”
这么严重的事情她不放在心上,感情她来这里,是吃吃喝喝来了?
连舟冷眼一抬,淡声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
潘凤芝在连家可谓绝对的女王位置,接连被挑战权威,要说那浦隋玉是外人野惯了,连这私生子都敢这么无视她,潘凤芝这支火就彻底点燃了。
“砰”一下猛拍了茶几的声音,比潘凤芝先拍桌子的是连信,他嚯的站起来:“连舟,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与此同时,大门被人由外朝内推开,五六个男女站在大门外,一脸懵然的看着里面的剑拔弩张。
这些人,正是隋玉来连家之前去邀请的大佬,以及他们的夫人。外间站岗的保安见人过来,只听人说是受邀请来吃宵夜的,就把人带进来了。
“你们这是——”那位章姓大佬看了看连信母子,又看了眼隋玉夫妻。
潘凤芝柳眉倒竖一脸狰狞的模样来不及变脸就被人撞了个正着,那打了硅胶的脸顿时精彩。
倒是隋玉一脸从容,她站了起来,朝着门口那些人微微笑:“各位叔伯,以及夫人们到访,非常荣幸,快进来。”
她给那刚拖完地的女佣使了个眼色,这回她再不上去接人家雨伞的话,可真要被人说连家的女佣不懂规矩了。
那女佣只能挂着笑,上前去接伞。
她自然是来不及去拿鞋子叫人来换,也不敢,于是光洁的地板上,又多了许多乱糟糟的脚印。
隋玉大大方方,穿着得体,又会指挥佣人办事,招待起客人来,比潘凤芝更像女主人。
几位大佬一看客厅里冷冷清清,既没有摆盘,也没有茶水,再看那几位红眉毛绿眼睛的,毫无融洽的家庭氛围,分明是叫人来看笑话的。
几位大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隋玉邀他们坐,他们也就从善如流了。
邻居们上门来,潘凤芝为着脸面不能把人往外赶,更不能在这时撕破脸,只能憋着气,憋得肺管子都在疼。
佣人们急急忙忙,把厨房里备着的茶水点心全都端了出来,再切了好几盘水果,茶几上一下子摆得满满当当。
隋玉看了眼,笑眯眯的对人道:“叔叔伯伯们,还有夫人们,你们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尽管告诉我,我马上叫外卖送来。云裳楼的烤乳鸽,桂品阁的四喜汤圆,或者福临楼的甜品,我也能弄来的。”
章夫人看了眼潘凤芝,对着隋玉道:“不用,二小姐太客气了。”
隋玉使劲儿客气,笑道:“我叫各位来,一定给各位最好的招待,叫你们尽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