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的长臂撑在桌上,解语的身体不得不往后仰着。
近在咫尺的脸,灼热的呼吸,那犀利冷冽的眼,都让她心跳加速。
“顾,顾钧……”她的声音放软,手掌顶住他的胸膛,“我们好好说话,你、你站好了。”
顾钧置若罔闻,淡漠的道:“好好说话?我对你放纵容忍的够久了。”
“我一直在这里,哪怕你进来这办公室一次,你都能看见这张照片。可是,你一次都没有来过。”
顾钧进入顾氏医院,条件之一就是要有他的私人办公室,没有他的允许,别人不得入内,所以,能够进来这里的人没几个。
他也从不允许别人碰他的东西,不允许进来的人越过这张办公桌线,也就没人看到相框上的照片是什么。
男人低沉着眉眼,道:“你踏进这家医院,从来都不是为我。我问你,姜不渝是你的朋友,我是你什么人?”
解语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她咬着下唇偏过了脑袋,避开他紧迫的眼神。
“你也是我的朋友。”
话音落下,她感觉这屋子里的气压很低很低,也感觉到他绷紧了的身体。
她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忍不住的去看他的表情,却见他噙着冷笑,像是大灰狼看惊恐的小兔子那样,那尖锐的爪子踩着小兔子,打算玩儿死她似的。
“朋友,可以上床的朋友?”
解语:“……”
顾钧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脑袋别过来,正对着她,双眸直直的看进了她的眼睛里:“我以为你想低调,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迁就你。”
“我不来打扰你,你就觉得我什么都无所谓吗?我就应该做一个,站在角落,等着你想起来的人吗?”
解语咬着的唇瓣,被她咬出了齿痕。
“我没有无视你,是因为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忙。我在做门店的工作,福临楼的第一家门店,对我很重要。”
“是吗?”顾钧哂笑一声,“那么,齐臻一次次的破坏你的门店,他做到了再次在你心里占据深刻的位置,让你想忘都忘不了了。”
“比起我,他真是更了解你啊……”
解语爱着齐臻时,满心满眼,想的看的都是那个男人,她说要放下那段感情,把齐臻忘记的时候,齐臻又以打压为名,哪怕让她恨,也牢牢占据了她的心思。
而他默默的守着,又得到了什么呢?
她总把他遗忘在一边,忽略他焦急的等待……或者,只是他在她心里的分量不够,她想不起他。
而他只能回忆着他仅有的拥有占据她的那几次,安慰自己至少他睡过她,在她心里肯定有不一般的位置……
解语听着他的难过,心里微微的抽疼。
不是这样的……
她闭了闭眼,从他的身下钻出来,站在一边,恢复了她清冷的面庞。
她平静道:“顾钧,浦隋玉几个月前就醒了,你的工作任务完成,应该回到你原来的单位去。可你接下了姜不渝的病例,继续留下来,你在想什么?”
顾钧微蹙了眉毛,脸色沉下来。
解语继续道:“别告诉我说,你只是在研究什么植物人病例。公立医院的疑难杂症多的是,你有了浦隋玉的研究样本,姜不渝对你而言意义不大。你与霍衍的交情,也没那么深厚,能够让你放弃在公立医院所坚持的,在这里事权贵。”
顾钧的咬合肌绷紧了下,撇过目光,看向解语身后的大书架。
那上面放满了医学专业书,论文杂志,病例文件,药物研究资料……
“你不想在公立医院工作,想正式进入顾氏了?”
“你不想继续精进你的医术,打算进入顾氏,过勾心斗角的生活,浪费你的一身才学吗?”
解语转头,看着身后那大书架。
顾钧攥了攥拳,绷着脸道:“这不关你的事。”
“呵……”解语轻笑一声,转过头来,瞧着顾钧道,“如果真的不关我的事,那我也不必跟你说什么废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愿意进来这里?”
“因为我知道,这不该是属于你顾钧应该站的地方!”
顾钧的眼角微微发红,他望着解语:“那我应该在哪里!”
“哪怕你以我为挡箭牌,逼退齐臻,我也愿意,可你要给我名分。我不想再做你可有可无的‘朋友’,等着被你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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