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项央有信物和书信,几个山贼更放心几分,两个人走到项央身边一人一边,将项央围住,想要将他手中的厚背大刀给缴下来。
不过项央哪里肯,他现在一身所学,都在刀上,没了刀,他也就是个力气大一点的普通少年,任人宰割,这种将性命交托给旁人的事情,他决不答应。
看到项央的防备姿态,为首的山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过想到此人代表的周富贵,压下怒火,“算了算了,既然是来送信赎人的,就不用太苛刻,你们两个看着他就行了。”
说实话,若换了一个身强体壮得的彪悍人物,小头目是怎么都不会放任有利器留在他手中,但项央年纪轻轻,还是少年,能有多少手段?因此才轻拿轻放,不那么严格。
项央松了口气,紧了紧手中的刀,跟着几个山贼往山上走去,不过并非沿着前人已经开辟的山路,而是一条布满灌木的小道。
项央路上被两个大汉夹在中间,大刀归鞘,小心翼翼之余,又想探听一些口风,因此脸色带着讨好,语气恭维,将几个山贼吹捧一通。
“嗯,你小子嘴倒是甜,我也不怕跟你说,咱们山寨那是固若鸡汤,连官府也奈何不了我们,周富贵选择上山交钱赎人,那是做对了。
毕竟盗亦有道,咱们山贼那也是讲诚信的,收钱放人,从来没干过亏心的行当,不信你下山打听打听,刘家村刘地主一家,头发丝都没掉一个。”
领头的山贼文化水平不高,固若金汤被他说成固若鸡汤,不过不影响语言表达,反正意思就是你来花钱赎人绝没错,他们也是讲究人。
“哈哈,各位都是绿林豪杰,一字千金,小弟当然信任诸位,不然也不会上山了。对了,在下最向往英雄,听闻贵山寨三个当家的都是百人莫敌的好汉?不知能不能给小弟说说?”项央眼珠子一转问道。
说到三个当家的,这几个山贼脸色立马不同,原本趾高气昂,现在缩的跟个鹌鹑一样,领头的更是嘘了一声,左右看看无人,方才小声道,,
“三个当家的岂是我们能私自讨论的?不过你说的倒也不错,除了大当家一向不出面,不知道身手高低,二当家三当家都是武艺高强之人。
不过前些日子三当家受伤,前胸被人划了一刀,听说是一个捕快干的。啧啧,想不到县衙那群软脚虾还有这种狠人,不过到底也没逃了三当家的大刀。”
听到这人的话,项央心里一跳,握刀的手紧紧用力,拧出青筋,但脸上还是一副好厉害的模样,项大牛能打伤胡强,只说明一点,胡强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以对付。
从刀法上来说,项大牛与项央算是半斤八两,虽然项大牛练得年岁更多,更娴熟一些,但项央天资更高,脑子更灵活,以往父子练刀,刨除项央气力不济的因素,单以刀法出招而论,十次也能嬴上六七次。
“不能冲动,现在胡强虽然受伤,但人在山寨,有众多山贼保护,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而且我此行就是打探消息,还要等。”
项央平复心境,跟着几个山贼一边走一边默记走过的路线,不过很显然,这群山贼有经验,带着人七绕八绕,加上黑山地势多有重合,不一会儿,就把项央转迷糊,刚刚记得路一个都对不上。
“这样也好,不然我还怕这群山贼不放人,或者事后杀我灭口,以防山寨具体位置泄露出去。”
这么兜兜转转,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险峰之下,山峰险要,但下方的平谷却地势平坦,足以容纳山贼生活。
以项央所见,前方木栏围住,两侧有高大十几米的木质塔楼,上面两个手持大刀的悍匪正监视远方情况,再往里,则是一个又一个的木屋,还有不少小孩子在嬉戏玩闹,应该是山贼的后代。
领头之人和塔楼上的山贼交谈几句,顶上的人吆喝一声,就有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从里面佝偻着身子将木栏推开,露出容纳几人通过的缺口,等几人通过,马上闭合,不留一丝机会,十分谨慎。
项央一路行进,小心翼翼的穿过不少木屋,中途见到一些在木屋外光着膀子晒太阳的山贼,各个气质冷厉,目光渗人,还有一些相互教技,掰手腕比摔跤的人,更加凶悍,当然,还有不少人白日宣淫,木屋中啪啪啪声和男女的急速喘息不绝于耳。
最终,山贼小头目将项央带到一个用砖瓦铸成的大房外边,最顶上是一块写着“替天行道”的红底黑字牌匾,让项央想到水浒传里的聚义厅,估计是这帮山贼开会的地方。
“你们两个把他看好,我去和二当家的禀报,千万别乱走,还有,你小子别有坏心眼,不然死了也是白死,这山上都是猛兽,抛出去你连个全尸都没有。”
小头目威胁道,随即转身进了大屋。
项央则是连连点头应和,这一路走来,他也的确不敢乱动,就会一套基础刀法,铁裆功就练了一晚,虽然涨了不少力气,但放在这群悍匪中间,还真不算什么。
大屋内,一个修建的还算文雅别致的大堂内,两个身材气质迥异的男子正在商量下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