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霄汉的话在船老大听来已经是极为退让,给面子了,然而听到项央口中,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这让他很不舒服。
你说你要是后天圆满或者先天往上的强者,这种语气项央也就忍了,毕竟有那个实力,强横霸道一些在所难免。
你一个小小的水贼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屁驴子?又不是海贼王,你也没有草帽,嚣张有的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然,他没有出声,徐安柏自己已经将这件事担下,他要做的就是支持徐安柏,要打就打,要和就和,他是一点不怂。
“好,随你的便,原本我们就没打算插手。
不过蒋霄汉,你们做的也不要太过分,神捕门不剿灭你们不代表没有那个实力,你好自为之。”
徐安柏气势渐渐收敛,目光冰冷看着蒋霄汉三人,语气不是很好,不过倒也让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哈哈,你放心,我们有分寸,咱们就此别过。”
蒋霄汉深深扫了眼项央,忽而又和身后两人飞身退回自己的乌蓬小船上,微微摆手,划桨的高手便加速飞驶,朝着前方的船只追去。
船老大松了口气,自觉逃过一劫,可喜可贺,找机会要烧香拜神。
徐安柏则吐出一口气,仰头看着无比高远深邃的天空,以一种惆怅而又失落的口气问道,
“项央,你就不想知道我和那两个人是怎么相识的吗?”
项央摇头,说实话,狗血的事情他见得多了,上一世网络发达,有什么新闻在网上都能看到,可以说无限刷新他的三观,徐安柏的这些桃色往事并不吸引他。
然而现在不是他想不想听的问题,而是徐安柏需要一个能倾听他心事的人,所以他也只能静静的听着徐安柏将他的往事一一道来。
那个男人叫唐正,出身曾经的洋川郡大家族唐家,家族文武并重,他虽不学武道,但通读经史子集,文采斐然,曾在郡里任一县之长。
女人则是洋川郡曾经小有名气的飞贼,姚飞花,盗术出众,武功也很高明。
至于徐安柏,少时即成名,乃是郡里极为出众的小天才,一刀两断年轻时已经显露威力。
三人的相识,始于唐正主政那个县的一个春天,有春花烂漫,满园芳香,事件的开始则是一件白龙玉杯被盗……
这一段徐安柏讲的极为开心,满眼温柔与怀念,似乎心神也随着自己的叙述,慢慢飞回许多年前的那个春天。
项央听在耳中,大致了解了,就是一个冤假错案被安在姚飞花身上,唐正当时查出有不妥,恰巧遇到徐安柏游历,一同为这个女飞贼翻案,同时与背后的恶势力作斗争的故事。
中间夹杂着喜剧,武打,爱情,友情,等等许多元素的经历,最后由唐正抱得美人归,而徐安柏黯然退走,再无联系,这剧情拍成一部电视剧估计收视率还不低。
而在这里面,项央听出一点问题,似乎当初那姚飞花对两人都有意思,结果唐正这个读书人用了什么手段,逼得徐安柏和姚飞花两个人反目,形同陌路。
这几年,徐安柏再没和这两人有任何联系,只是听说唐家前几年牵涉大案,连累很多人,唐正也被撤职,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项央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人啊,有的时候选错了一次,真的会连累一辈子。
姚飞花要是选择了徐安柏,夫唱妇随,两个人天下之大都大可去得。
现在选了一个废物,除了嘴皮子厉害,再没有任何用处,说不定还会惹是生非。
而现在蒋家出手,以那女人的武功,自保都难,更别说身边还带着丈夫与女儿,两个累赘下,绝无逃脱的可能。
“项央,你说我选择袖手旁观是不是错了?就算我和他们有恩怨,但那个小女孩是无辜的。”
徐安柏似乎有些犹豫,在尝试着说服自己,也在尝试着希望项央说服自己。
“错没错在于你自己怎么看,你觉得错了,那就错了,你觉得没错,那就没错。
徐兄,我们不是圣人,只是凡人,我们要做的是对自己问心无愧,你既然修行一刀两断这种决绝的刀法,心性也该一往无前才是。”
看着徐安柏纠结的神情,项央叹息回道,他人的话说的再多,自己想不通也是白搭。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们是捕快,遇到那种事不该是挺身而出的吗?”
徐安柏还是难以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捕快?徐兄,我们是神捕门的捕快,不是衙门的捕快,不可能什么事情见到了都要管。
我们有自己的职权职责,不然蒋家老早就被神捕门灭了,哪里会留到现在?”
项央嗤之以鼻,如果真在日常生活中以捕快的身份自居,那么也不用生活了。
这里不是那个前世那个和平繁荣的世界,有着强大的国家机关镇压一切不服,个人的武力无限的被缩小,再强的人也顶不过一粒子弹。
这个世界阶级明显,处处有压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