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点头,
但又隐隐觉得,越来越不对了。
“不单是你,包括所有受害者,无论是死伤的还是房屋被毁的,都得到了宁家的补偿,绝大多数没有闹出人命的家庭,在满足了条件之后,都签了谅解书。”
云从虎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楚歌同学,你别怪我市侩,这种事我见得多了,虽然俗话都说人命关天,生命无价,但我们搞灾害救援的再清楚不过,每一条生命都有相应的价码,很多时候,只是价格高低的问题。
“特别是那些只受了轻伤,房屋被毁的家庭,宁大虎高价赔偿他们,承诺到时候给他们安排新的,更大更豪华的住宅,他们也就选择了‘谅解’。
“当然,每个人都应该遵从本心,做出自己的选择,我和这个宁大虎原先根本不认识,只是朋友托朋友,吃了他一顿饭,帮他带这张卡而已,我绝不会干扰你的决定,你不愿意原谅那个人渣,我把金卡还给宁大虎,就这么简单。”
楚歌不是生活在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当然知道社会的无奈和人性的复杂,生命无价,呵呵,这种话也只能写在故事里,骗骗小孩子。
所以,他很能理解那些受害者选择谅解的立场,比方说燕子和燕子妈妈,如果选择谅解就能得到一个新家和一大笔赔偿金,楚歌又有什么立场反对?
不过,现在根本不是谅解不谅解的问题,而是,整件事,根本说不通啊!
“虎哥,我谅解不谅解那小子先不提,就是说,那小子的父亲姿态放得很低,已经举手投降,是真心实意要解决问题?”楚歌挠头,脑中乱作一团,发现整件事矛盾重重。
“当然,这件事不但关系到他儿子的小命,还关系到他家奋斗了三代的鑫隆长途运输集团,倘若他不愿意妥善解决,给受害者一个满意的赔偿,你以为,这个长途运输集团还开得下去?”
云从虎眼底精芒一闪,冷冷道,“开长途运输公司,少不了有大量货仓,要格外注意防火防灾工作,上路的车辆里,也有可能夹带易燃易爆的危险品——这些都是我们红盔部队的管辖范围,子不教,父之过,他儿子这样侮辱红盔部队的英雄,难道他这个当爹的不用负责任?这样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平时的防火防灾工作,肯定也搞得一塌糊涂,不好好检查怎么行?”
楚歌明白了。
却也愈发糊涂。
“对啊,宁家人的小命还有家族企业的前途都攥在别人掌心,就应该躺下装死,任人宰割,摆出最有诚意的态度去恳求原谅,哪怕真的怀恨在心,也完全可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根本没理由选择这时候急吼吼地报复——头太铁了吧?”楚歌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