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虎哑然失笑。
“不必太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愚不可及,自寻死路之辈,有时候你简直不知道他们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云从虎道,“楚歌同学,你是有着远大前程的人,如果你在天骄争霸战的总决赛中,依旧能发挥出那天赢得‘双重死亡’任务的实力,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轰动灵山的超级新人,好好准备,比赛之外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不要再为宁家这样的疥癞之患烦恼了。”
楚歌却没法不在意。
如果他是宁大虎,一个奋斗多年事业有成还拖家带口的家族企业董事长,儿子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当务之急,当然是保住儿子和企业,至于报复,急什么?
就算要报复,找几个人狠狠揍楚歌一顿,不是更好?
至少,揍楚歌一顿,矛盾都集中在楚歌一个人身上,而那些评论文章却将矛盾直指“基因药剂分配不公”,简直是毫不留情在打红盔部队的脸,红盔部队不想介入都不行。
宁大虎是在找死啊!
如果他是宁追星,一个传媒大学毕业,在网络媒体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文化人,更不可能这么蠢——如此愚蠢的报复,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被红盔部队发现,根本是玉石俱焚,会葬送整个宁家的未来。
所以,宁家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不等一个更好的时机,想一个更巧妙的办法,至少等宁追云的判决下来,尘埃落定了再说啊!
宁大虎说什么,他的大儿子疯了?
的确,宁追星这些言论,简直是把自己老爸和小弟都硬生生往火坑里推,他果真疯了不成?
忽然,楚歌脑海中,纷乱如麻的思绪中,划过一道异样的闪光。
他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焦躁和烦恼了。
许军前天说,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还要帮楚歌出头。
许军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也“有个同学是黑客”?
诸多蹊跷,化作冰冷的绞索,令楚歌喘不过气来。
想了想,他向云从虎道了声歉:“不好意思,虎哥,忽然想起有个很重要的电话要打,稍微等我一下可以吗?”
云从虎点头,正好他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打了个让楚歌“自便”的手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楚歌先给许诺打电话,想确认是否她告诉许军,幕后黑手的事情。
而且,许诺的脑子一向来比他好使,他理不清纷乱的思绪,有可能许诺一听就知道真相。
但连续打了三遍,都没人接听。
对了,楚歌想起来,许诺马上就要高考,好像加入了学校里最拔尖的一个“火箭特训班”,进行全封闭学习,白天都不能使用手机的。
这下楚歌没办法,只能打给许军,想当面问个清楚。
但许军的电话也是“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打了好几遍都是如此。
看来,这家伙正在酒店后厨忙活,噪声庞杂,根本听不见。
许家兄妹都联系不上,楚歌心里愈发没底,随意浏览手机通讯录,忽然,看到一个名字。
这个名叫“李家宝”的人,是和许军在同一间大酒店里实习的厨师,两人关系不错。
有天晚上楚歌去酒店找许军,正好他们下班,三个人在一块儿吃了顿宵夜,酒足饭饱之后,互相留了个联系方式。
楚歌想了想,干脆打给这个李家宝。
电话依旧响了十几声才被接起,背景是大型中央厨房常有的锅碗瓢盆碰撞和炒菜声,还有厨子们的大呼小叫,一个颇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喂,哪位?”
看来,李家宝已经把楚歌忘掉了。
“李哥,你好,我是楚歌,许军的朋友,有次一起吃过宵夜,你还记得吗,在胖姐大棒骨。”楚歌急忙道。
“哦哦,楚歌,哦哦。”对方敷衍着,不知道有没有想起来。
“能帮我叫一声许军吗,或者让他打给我也行,我打了他好几遍电话都没人接,他是不是正在忙活,没听到?”楚歌问。
“许军……”
李家宝沉默了一会儿,非常奇怪地说,“许军不是不做了吗,你怎么还打到酒店里来找他?”
“什么!”
楚歌的眼珠定住,浑身鲜血都涌到脑袋上,“不做了,什么意思,许军没在酒店实习了?”
“是啊,上个月就没来了啊,打了那帮人之后就没来了,你去别处找找吧。”
李家宝说,“没事儿我挂了啊,这儿正忙着呢。”
“别别别,李哥,许军上个月就没来了?”
楚歌的五个手指按在手机上,指尖按得发白,简直要把手机捏碎,“他还打了人?他打了什么人!”
“哎呀,一时半会儿,怎么说得清楚,你自己去问他呗,我这儿真的忙着呢!”
李家宝顿了一顿,忽然提高声音,近乎尖叫起来,“等等,你是楚歌,就是那个,那个那个,‘最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