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的偏僻小径,有薄雾弥漫。
四千白袍军在陈庆之与潘璋的率领下,每人怀里抱着一捆柴薪,向着周瑜的大本营急行。走了三十里之后,掐指算算,距离周瑜大营已经不过七八里路,这让所有的白袍军感到兴奋。只要能够成功火烧周瑜大营,自然是大功一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迎面而来,正是提前探路的斥候,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声嘶力竭的呼喊“速撤,速撤!有骑兵埋伏!”
陈庆之大惊失色,一颗心顿时如同坠进冰窟里,自己算来算去,终究还是棋差周瑜一招,“难道周公瑾是我陈某一生的宿敌吗?这道坎终究迈不过去?”陈庆之轻声呢喃。
本来还安静的旷野,顿时马蹄声大作,震彻的山摇岳动。一支骑兵从一处山脚后面杀了出来,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马蹄声沉重的可怕!
“重甲骑?竟然是重甲骑?”
这一刻,陈庆之和所有白袍军一样,心情比这初春的二月还要寒冷。用后世的军队做比喻,步兵遇上了重甲骑,就像步兵遇上了坦克军团一样,在兵种方面处在绝对的劣势。
这是一支两千人的重甲骑,从骑士到战马全部被厚厚的甲胄包裹在里面,在瑟瑟春风中,从青铜铠甲里透着热气,人手一支长枪,腰悬战刀。
一杆红色的大旗迎风飘荡,上面书写着斗大的“伍”字。为首大将却不是伍云召。而是一个身高接近九尺,红脸黄须,头戴鱼尾乌金盔。身穿鱼鳞乌金甲,胯下青骓马,手提八十五斤混元镏金镗,威风凛凛的拦住了白袍军的道路。
“哼哼……我家周都督早就料定尔等回来劫营,下马受缚,免尔等一死!”手提镏金镗的大将武器一指,杀气横生。
“看此人的武器。绝非泛泛之辈,让末将来挡住他。将军你先撤!”潘璋攥紧了手中的大刀,示意陈庆之先撤。以四千步兵对阵重甲骑,几乎毫无胜算。
陈庆之向后方眺望,突然苦笑一声:“向哪里撤?只怕插翅也难飞了!”
潘璋急忙回头。顺着陈庆之的视线看去,只见后方数里之遥,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队伍,同样也是骑兵,与迎面而来的重甲骑不同的是,这是一支大约千余人的轻骑兵,为首两员年轻的将军,一个穿银甲,手提长矛。另一个穿金甲,手提大刀。身后同样飘荡着两杆“伍”字大旗。
要问这三人是谁?那就是被隋唐第五条好汉伍云召带出来的族弟伍天锡,以及伍魁、伍亮。迎面拦路。手提镏金镗的大将正是隋唐第六条好汉伍天锡,而断了陈庆之后路的两人则是伍魁、伍亮。
“嘶……无路可退了呢!”潘璋的嘴里有些发苦,看来今天已经处在了绝境。
阴沉晦暗的天空忽然飘下了零星雪花,让四千白袍军感到了一丝湿润。雪花落在了陈庆之的脸颊上,晶莹温润,旋即融化。仿佛泪滴。
陈庆之忽然拔剑:“儿郎们,对面是骁勇无比的猛将又如何?对面是铜筋铁骨的骑兵又如何?拼死一战吧。马革裹尸未尝不是一种荣耀!”
“愿随将军死战!”
白袍军举起武器同时响应陈庆之的号召,声振寰宇,热量把头顶飘落的雪花融化。
潘璋策马挡在陈庆之面前,高声道:“请将军坐镇中军,某来挡住这员猛将!”
陈庆之微微惨笑:“不必了,谁说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冲锋了?大不了血溅五步,今日就将我陈庆之的鲜血洒在大汉的土地上!”
话音未落,嘴里叱喝一声,手提佩剑催马向前,朝着伍天锡义无反顾的迎了上去:“贼将休要猖狂,大汉陈庆之在此!”
“来得好!”
伍天锡飞纵胯下青骓马,挥舞着镏金镗冲向陈庆之。看到这员汉将竟然没有长武器,而是手提佩剑冲了过来,这让伍天锡感到诧异,“莫非这员汉将在剑术上别有造诣?”
诧异归诧异,但伍天锡手里八十五斤的混元镏金镋可没有闲着,用出全身力气,一招“神龙探海”奔着陈庆之当胸袭来,势大力沉,疾如雷霆,携带着虎虎风声,声势甚是骇人。
“开!”
陈庆之学着别的武将挥剑格挡,只是剑还没提起来,已经被锋利的镏金镗刺进了胸膛,鲜血横流,身体撕裂,整个人被从马上击的飞了起来,向后坠落。
“咦?”
伍天锡有些诧异,还以为这员汉将有胆量只凭佩剑来厮杀,必有过人之处,没想到竟然被自己一镗击飞。
不过,也只是略微的诧异,伍天锡继续纵马向前,踏着陈庆之而过。在他身后的两千重甲骑兵,潮水般涌过,满地泥土之中只是多了斑斑血迹。
“陈将军死了,弟兄们奋力死战啊!”
看到一手将自己提拔起来的陈庆之战死沙场,潘璋歇斯底里怒吼一声,挥舞着大刀迎向伍天锡。身后的四千白袍军奋勇向前,红着眼睛用手里的长枪抵挡着伍天锡率领的重骑兵。
伍天锡单骑如虎,所向披靡,奔着潘璋就是一镗,“挡我者死!”
潘璋挥刀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