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停留在一片林子前,让人与马都休息了一会儿,他站在高高的石碓上,遥望着宁远城,没一会儿,笑道:“兄弟们,上马,向后十里!”
满桂又走了,走的果断迅速。
济尔哈朗没多久也赶到了,看着越发新鲜,更多的马粪,眉头紧拧,又道:“探子!”
探子四散而开,很快就找到了满桂的踪迹,一万骑兵,目标确实很大。何况,满桂也没有要藏的意思。
济尔哈朗再次率领骑兵南下,猛扑满桂所在。
满桂这次在河边喝了点水,悠然上马道:“兄弟们,这次向西二十里!”
这会儿满桂的一万多人也大致明白了,这很明显就是耍猴吗!于是越发的兴奋,甚至有几个认识字的,还在地上留言问候了一下。
三番两次的扑空,济尔哈朗也隐约明白过来,神色冷漠。
但他更疑惑的是,明军是如何掌握他的动向,总是这么及时的离开,让他抓不到半点?
一个亲卫上前,道:“贝勒,奴才觉得,南蛮子在走一个圈,东南西北,下一次,肯定是北方,不如我们提前等!”
济尔哈朗本能的摇头,但他好奇明军是怎么掌握他动向的,思索着点头道:“好,大军直接向东北二十里!”
满桂已经停下了,等着济尔哈朗过来,他还好向北,结果,从宁远旗令兵那看到,济尔哈朗走了斜线直接在北面等他了!
满桂一笑,下马道:“兄弟们都休息一会儿。”
骑兵们都下了马,坐在那边休息,都在猜测建奴什么时候再来。
济尔哈朗到了满桂的正北方二十里,撒开探子,没有多久就得到了汇报:“贝勒,南蛮子在南方没有动。”
济尔哈朗连翻奔袭,连翻扑空,听着探子的汇报,没有说话,神色沉默。
他已经确定,明军确实能够提前掌握他的动向,然后及时避开。
“为什么?”济尔哈朗低语,要说细作,也不可能那么快,那么及时,他这边一动,明军就知道了。
他想不透,想不通,却也知道不能继续耗下去,否则人困马乏,只能退回大营,他需要找到办法解决明军的骑兵。
与此同时。
硕托也在抓狂,眼前的探子第六次来报:“贝勒,明军在西北二十里外!”
硕托连翻出击,可明军却总是提前的消失干干净净,而另一个方向,又冒出一万人马,等他赶过去,又消失了,再回头,刚刚离开的方向,一万人马急行而过。
如此三番五次,他被耍的怒气冲天,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给我再探,一定要找出南蛮子!”
硕托在马上挥舞着马鞭,恨得杀了探子的心思都有了。
到了傍晚,天色将黒,济尔哈朗与硕托也没有丝毫抓到一个明军,情知不能继续耗下去了,都带着筋疲力尽的骑兵,返回宁远外的金军大营。
黄太吉听着两人的奏报,心里一沉。
德格类也在,疑惑不解的道:“提前知道,这怎么可能,有什么能够快过我们的骑兵?”
黄太吉也不解,现在更担心宁远城了。
代善被扣,越发说明明军有恃无恐。明军若是真能提前掌握他金军动向,就越不能挣脱,轻松的越过锦州回沈/阳。
大帐内的几人都沉默不语,每过一天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比的煎熬。军心越来越不稳,若是到了杀马充饥的地步,那就真危险了。
“大汗,范大人来了。”有亲兵上前通报,
接着,被固定了四肢的范文程,坐着椅子被抬进来,他微微躬身,道:“见过大汗,诸位贝勒。”
黄太吉一脸关心之色,道:“先生怎么不好好养伤?”
范文程坐德格类边上,看着黄太吉道:“大汗,我都知道了,臣有三策,供大汗选择。”
黄太吉双眼一亮,道:“先生请说。”
德格类,济尔哈朗也向他看过来。
范文程道:“上策:与明军议和,让他们放道容我大金回沈/阳;中策:借道察哈尔部,返回沈/阳;下策:且战且退,拼死冲破明军的包围追杀。”
范文程说完,众人都是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上策先不说,中策,察哈尔部乃是林丹汗控制,与他们大金敌意越来越重,若谁让林丹汗知道金军粮草不济,只怕能够一路追杀到沈/阳!
即使没有林丹汗,深入蒙古腹地,也不是他们这个时候能做到的。
下策,这是最危险的,让明军纠缠着,未必能够穿过锦州,哪怕他们拼死厮杀,能有一两万回去都是奢望。
中策,下策都不可行。
济尔哈朗几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浮现着‘议和’两个字。
最后都抬头看向最上面的黄太吉,这件事,需要他来定夺。
黄太吉维持不住淡然从容的神色,从眼眸慢慢的延生出阴鹜的情绪。
对他来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