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锡一行人到了半山腰的一处茅草屋旁边。
祁风去安置马匹和收拾房子,洛冰则忙着生火做饭,而桃夭夭和洛云锡二人的手拉着手赏起了月。
茅草屋中条件简陋,就算洛冰铺了好几床马车上的被褥,床铺依旧有些单薄。
桃夭夭对此却毫不在意,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甚至根本用不到枕头,洛云锡的胳膊就是她用过的最好用的枕头。
这一晚洛云锡一直紧紧地抱着她,除了临睡之前的那个深吻,他什么也没有做。
而桃夭夭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山里不知名虫子的鸣叫声,还有身侧那人清浅的呼吸声,成了她最好的催眠曲。
天色微亮的时候,二人草草吃过早饭上了山。
上山之前,洛云锡将祁风和洛冰留在了原地,带了干粮和水囊,还有祭祀用的一些物品。
看到包袱里那些纸钱和蜡烛,桃夭夭心头又是一软。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要不要比试一下?胜的那人有彩头。”洛云锡见桃夭夭的情绪有些低沉,便笑着开了口。
“好啊!”桃夭夭笑着点了点头,正好她要试一试全盛时期的自己跟洛云锡究竟谁更厉害!
进山之后的桃夭夭兴致大起,二人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你追我赶地掠过树梢,空气中留下阵阵笑声。
半个时辰之后,桃夭夭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洛云锡随后而至,却仅仅只是气息微乱。
“累了吧,来,喝点水。”他拧开水囊的盖子,将水囊递给了桃夭夭。
桃夭夭咕咚咕咚地灌了一肚子水,然后抬起头瞪了洛云锡一眼。
洛云锡这是什么变态体质?
她都已经尽到最大努力了,那家伙却依旧气定神闲,始终不慌不忙地跟在自己身后。
洛云锡笑着给桃夭夭整了整衣裳,又轻轻抚平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不气了,反正是你赢了。”
他一边说,一边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个油纸包来:“给,你赢的彩头。”
“谁稀罕你让着!”桃夭夭嗔怒道。
她不客气地夺过洛云锡手里的油纸包,又一把将水囊塞回洛云锡手里。
油纸包里是精心包裹着的各类果脯,酸酸甜甜的,吃一颗,能甜到心里。
“呶,赏你的!”她对着洛云锡狡黠一笑,将一颗看起来有些酸话梅塞到了洛云锡口中,然后转身就跑。
不是不喜欢吃酸吗?
酸死你!
然而,幸灾乐祸的她刚跑了两步,就被一只大手拦腰给捉了回来。
还没等转过身来,她的唇就被洛云锡的堵住了。
下一刻,一颗混合着梅香的湿润润的话梅便到了她的口中。
“……又淘气!”洛云锡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眼神一瞬间便暗了下来。
桃夭夭紧张地迅速朝周围看了一眼,然后狠狠的往后退了一步:“别……有隐卫!”
“嗯,他们看不到。”洛云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撒谎,他们又不是瞎子!”桃夭夭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放心,看到的都会成为瞎子的。”洛云锡轻飘飘地开口。
不远处那些看得津津有味的隐卫身子一抖,默默地转过了头。
这是哪儿?
他们是谁?
他们怎么瞎了?
什么也看不到了!
“好了,不闹了。”桃夭夭伸手从洛云锡手里接过那个装着祭祀用品的小包袱,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一片枫树林走去。
枫树林的尽头埋着的是她最亲爱的祖父,还有疼她爱她的陶青爹爹。
……
站在墓前,桃夭夭顿住了脚步。
“……这里好像有人来过,是你吗?”她回过头看着洛云锡。
洛云锡摇摇头:“我只来过一次,还是很久之前去葡萄镇找你的时候。”
“可是这些纸钱,是刚刚烧过不久的。”桃夭夭在墓碑前跪了下来,将包袱里的供品摆上。
“陶老太爷的忌日才过去不久,许是村子里的乡邻。”
洛云锡也在桃夭夭身边跪了下来,又用火石点燃了蜡烛。
桃夭夭扭过头来,眼底是闪烁着的晶莹。
既有伤心,又有感动。
“……洛云锡,你不用……”
他不用跪的。
他是一国之君,跪天跪地跪祖宗,现在却为了她而曲了膝。
“你是我的妻子,你说我用不用?”
洛云锡没有理会桃夭夭,他就着烛火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对着坟头拜了三下,然后将香火插在了土里。
桃夭夭吸了吸鼻子:“祖父,我是夭夭,我回来看您来了!”
她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抹去眼泪之后,她又拉了拉洛云锡的袖子。
“祖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