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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陶夭夭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鞋子没脱,睡姿很不好看,嘴角似乎还流着哈喇子。
“这个陶季!”陈忠跺了跺脚,“哪里有一丝姑娘家的影子!怪不得世子会将你丢下就离开了!”
他走上前从陶夭夭怀里夺过了被子,给她盖在身上,又掖好了被角。
刚刚转身出来,就遇上了端着托盘走进院中的祁风。
看到陈忠从陶夭夭房里出来,祁风疑惑地开口:“忠叔?你去陶季房中做什么呢?公子呢?”
陈忠摇摇头:“世子不在,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哦,小五说这养胃粥是陶季提前吩咐用小火煨上给公子做宵夜的,我去了就端来了。”
祁风看了一眼隔壁洛云锡的房间,里面黑着灯,便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了,公子能去哪里?”
“先将粥送进去吧,我让人在府里找一找。”
陈忠上前帮祁风打开了洛云锡房间的房门,挑着灯笼进了屋,又燃上了灯。
灯光亮起,照出了一个端坐在书桌边的人影,没有束发,一身白衣,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是洛云锡又是谁?
“世子,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点灯啊!”陈忠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灯笼差点没丢在地上。
他刚才分明已经查看过房间,里面并没有一个人影。
“我去汤池了,刚回来。”洛云锡开口,声音低沉,听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祁风将托盘放在桌上,靠近一看,果然见洛云锡的头发还是微湿的。
“公子,您刚沐浴完怎么也不披件厚点的衣裳,回头受凉了可如何是好?”
祁风说着去了衣架旁,从架子上取来一件厚披风披在了洛云锡的肩上。
“世子,您……没事吧?”
陈忠小心地开口,他怎么看着世子这么不高兴呢?
难道是陶季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公子,这是陶季提前给您准备的暖胃粥,您趁热喝一些吧。”
见洛云锡没有说话,祁风便小心地将桌上的那碗粥往洛云锡面前推了推。
听到“陶季”的名字,洛云锡的瞳孔微微一缩,声音便倏地沉了下来:“端出去!”
“公子,您整晚都没怎么吃东西……”
祁风还想再劝,却被洛云锡使劲一拍桌子打断了。
“我说了端出去!没听懂吗!”洛云锡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周身溢出了几丝寒意。
“知道了世子,我们这就出去!”祁风还想再劝,却被陈忠拉住了胳膊。
陈忠对祁风使了个眼色,二人朝门外退去,刚走到门外,还没来得及关门,却听洛云锡又说了一句:“回来!”
“是。”陈忠和祁风二人面面相觑,又低着头悄悄退了回来。
“放那儿吧。”洛云锡纠结了半天,低声憋出一句话来。
“啊?”祁风没反应过来洛云锡说的什么意思,陈忠用胳膊肘捅了捅祁风,对着他手里的托盘使了个眼色。
祁风赶紧“哦”了一声,小心地将粥碗端到了洛云锡面前。
“公子,刚才喝还有些烫,属下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刚好。”祁风小心说道。
洛云锡没有说话,也没有用汤勺,单手端起粥碗品了品味道,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咚”地一声,他将空了的粥碗放在了桌上,陈忠和祁风身子便悄悄地抖了一抖。
洛云锡不说话,他们也低着头不说话。
又是好一阵沉默。
终于,洛云锡开了口:“忠叔。”
“哎!世子,老奴在呢!”陈忠答应得很是及时。
“你在京城这么些年,对那些朝廷重臣的家事……应该……多少了解一些吧。”洛云锡问道,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纠结和吞吐。
“啊。”陈忠啊了一声,没能听明白洛云锡问这话的目的。
“世子,这家事可多了去了,上到哪个大臣娶了第几房姨娘,下到又添了几个孙子,老奴不敢说知道得十成十,有个七八分是没问题的,所以……”
陈忠陪着笑:“世子,您想知道些什么?”
洛云锡干咳了两声:“薛嵩家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听到薛嵩的名字,陈忠眉心就是突地一跳,祁风也眨巴着眼睛抬起了头。
薛相的事情,公子不是已经了解得比谁都清楚了吗?为何还会问忠叔?
“世子,是不是薛相又暗地里找您麻烦了?这朝堂上的事情,老奴实在是有些爱莫能助。”陈忠纠结着开口。
“不是。”洛云锡黑了黑脸,再次轻咳了一声,又说:“就是那种,比如说,薛相家里,有几个姨娘?又生了多少女儿?”
陈忠“哦”了一声,顿时觉得自己的本事有了用武之地。
祁风也若有所思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公子想要问的是后宅的这些八卦,你别说,他还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