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
洛云锡的胳膊僵了僵,犹豫片刻之后,他借着整理披风带子的将胳膊从陶夭夭手里轻轻挣脱了出来。
陶夭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抬步跟上了洛云锡的步子,在经过桃灼身边的时候,她对着桃灼招了招手,换来桃灼一个灿烂的微笑。
“表姑,我也先回去了,刚认识了几个龙虎营的副将,我去找他们喝酒。”桃峥也准备开溜。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当心你父亲知道了再罚你!”蓝琪皱眉。
“我回府之后就去营里报道了,皇上金口玉言许下的,他可不敢违抗圣命!”桃峥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哥,你陪着表姑说话,我先走了!”他对着桃灼眨了眨眼睛,还不待桃灼说话,就几步跳下台阶不见了踪影。
大殿当中一时只剩了蓝琪母女和桃灼。
“长公主,若是没什么事,臣也先告辞了。”桃灼对着蓝琪低了低头。
“灼儿,你先别走,本宫有事问你。”蓝琪开口叫住了桃灼。
“是。”桃灼心头微动,面上却不露声色。
“你和紫璃陪本宫走走吧。”蓝琪开口,率先迈下了台阶。
“是。”桃灼心下疑惑,他看了顾紫璃一眼,顾紫璃同样疑惑。
二人没有说话,一左一右地跟在蓝琪身后出了紫云宫的宫门,进了一条郁郁葱葱的林荫小路。
“你跟紫璃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对那个陶季如此维护?”蓝琪一边走,一边开了口。
顾紫璃没有答话,只抛给桃灼一个事不关己的眼神。
桃灼淡笑了一声:“长公主您误会了,臣对陶季,并无维护之意……”
他斟酌了片刻,又说:“据臣所知,那陶季和洛世子一样,都是北方人,在饮食习惯上差异不大,所以他烧的菜才能入得了洛世子的眼。而太后娘娘是南方人,口味偏淡,不一定能吃得习惯。
还有,玄幽王府的陈管家您也知道,向来对府里的下人立的规矩少,陶季在玄幽王府松散习惯了,若是进了宫,冲撞到哪位贵人,她自己受罚不说,怕还会连累洛世子和长公主您,所以臣才会出言相劝。”
桃灼的话惹来蓝琪一声轻笑:“灼儿啊灼儿,幸好你不是言官,若是你去了督察院,怕是那些御史都得自愧不如。”
桃灼也笑:“臣就当长公主这是在夸赞微臣了。”
蓝琪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桃灼的时候,脸上是一片惋惜。
“你们两个知道吗?太后的意思,原本是想给你们两个赐婚的。”
桃灼微愣,顾紫璃更是黑了脸,她咬了咬嘴唇:
“母亲,外祖母这么大年纪了,安心颐养天年不好吗?怎么竟喜欢乱点鸳鸯谱!”
“哪有这么说长辈的!”蓝琪板起了脸,“我这不是已经劝下了吗?她老人家挑来挑去,总也挑不出中意的人,她原是想着依你这清冷的性子,得配你表兄这样体贴的男子才行,但是我也知道,你跟灼儿都不是适合对方的人,所以便拦下了。”
“挑不出中意的我就不嫁,这才刚下山,你舍得这么快就将女儿嫁出去吗。”顾紫璃上前一步挽住了蓝琪的胳膊,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才露出这么一副小女儿家的脾气。
“你外祖母顾虑的是,就你这性子,到了哪里怕是都讨不了婆家的喜欢,怕是就算吃亏了也不肯说。”蓝琪叹了一口气,抬手将顾紫璃的一缕头发抿到了耳后。
“母亲,我不会吃亏的,师父教了我一身好本事,谁若是惹了我,我必定饶不了他!”
不只想到了什么,顾紫璃的俏脸微微红了红,双手也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的软鞭。
“胡闹!就算要动手也得分什么场合啊!要真是嫁了人,哪有动不动就在婆家动手的!”蓝琪清斥了一声,眉头锁得更紧了。
桃灼轻笑了两声:“长公主不必担心,紫璃贵为公主,没有人敢欺负她的,若是真的受了委屈,就算您不出手,我们定远侯府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们这些孩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蓝琪再次叹气。
“灼儿,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夏家那孩子是吗?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莫说只是一纸婚约了,就算是已经成了亲,你心中念了她这么些年,也算是对得起她了!有些感情,该放下的时候,就得放下……”
不知想到了什么,蓝琪微微红了眼眶。
像是怕被桃灼和顾紫璃看出来,她慌忙又说:“我看她那妹妹锦汐也不错,还对你一往情深,要不……”
“长公主,您别说了……”桃灼忽然开口打断了蓝琪的话,眼角染上一抹苦涩:“锦茵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在她坟前发过誓,为她守身三年,您就不必再为了我的婚事操心了。”
“也罢,你自小就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如今也早已过了成家的年龄,别让你父亲和母亲等太久。”蓝琪轻声劝道,“你也累了一整晚了,明日就下山回城了,赶紧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