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蹦跳着朝着洛云锡的背影大喊。
“明天开始,我亲自传授你剑招。”远远留下最后一句话,洛云锡的背影消失在了一株枫树之后。
“亲……亲自传授?”陶夭夭的脚步顿了顿,她能说不学吗?
偷偷伸手摸了摸被摔得生疼的屁股,她真的是被摔怕了啊!
……
“第二排……左数第三个格子……最上边……”陶夭夭踩着板凳将洛云锡说的那本心法找了出来。
厚厚的一本书,看起来有些老旧,封皮上写着“穿云剑”几个大字。
“前有破云针,后有穿云剑,我这是彻底跟云彩干上了吧。”
陶夭夭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小心地翻开了书本的第一页。
“……修习此功法者,需心如止水……息调则心静,心定则神宁……
气行则绝象,绝象则觉明,觉明则性灵,性灵则神充,神充则精凝,精凝则大道已成,万象归根矣!”
陶夭夭木然地念着书上的字,念了一整页下来,发现所有的字她倒是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敛情摄念,心无所思,目无所见……元神守形。
任从两足行动处,一灵常与气相随……行也能禅,坐也能禅。
行也绵绵,坐也绵绵。醒也绵绵,睡也绵绵……”
念到此处,陶夭夭心中一喜。
醒也绵绵,睡也绵绵?
意思就是睡着了依旧也能修习了?
她打了个哈欠,在窗下寻了一个小榻,抱着书躺了上去。
小榻软绵绵的,还带着些安神沉香的味道,原本就有倦意的陶夭夭刚躺上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戌时一刻,祁风轻轻敲响了洛云锡的房门。
“进。”洛云锡刚刚写好一封信装在一个信筒里,并用火漆封了口,又抽了一张新纸过来。
“公子,刚才门房赵力来青竹居找过陶季,说一刻钟之前有人来找陶季,还带了个口信给他。”祁风对着洛云锡抱了抱拳头。
“什么人?带了什么口信?”洛云锡蘸墨汁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了祁风一眼。
“是东街一家酒楼的伙计,说陶季晌午的时候在他们那儿吃过饭,口信就两个字,未归。”
祁风将赵力的话如实转达给洛云锡,又说:“属下找过了,陶季并不在房中,便想着来跟您说一声。”
“未归?”洛云锡将毛笔放了回去,沉吟了片刻问道:“那酒楼叫什么名字?”
祁风想了想回道:“是一家新开的酒楼,好像叫做桃花斋。”
桃花斋?
洛云锡皱眉,脑海中骤然回想起一个脆生生的娇俏声音。
“……我要这个书生哥哥住桃花斋,住在我的院子里……”
“轩哥哥,夭夭喜欢这个书生哥哥,夭夭要让这个书生哥哥做我的夫君……”
想着想着,洛云锡逐渐冷了脸。
“公子,您……没事儿吧?”祁风小心地问道,潜意识里他觉得问题可能出现在了这个“桃花斋”上。
他也总觉得“桃花斋”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似的,但可以肯定,他印象中的,绝对不是什么酒楼,倒像是……姑娘家的闺房。
但若真是闺房的话,他跟他家公子又怎么可能同时熟悉呢?
自打来了京城,公子可是一直住在玄幽王府的。
祁风想了又想,脑海中划过一丝什么,猛然间抬起来头。
我的老天爷,不会这么巧吧?
打探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任何音讯,却原来要找的人已经来了京城?
还堂而皇之地开了酒楼,他们这些人只顾着追查柳氏母女的消息了,竟然疏忽了眼皮子底下的信息。
祁风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开口:“世……世子,您是不是,也想到什么了?属下这就带人去桃花斋。”
祁风说着就要出门。
“回来!”洛云锡沉声叫住了祁风。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先别带人过去,你自己过去暗中打探一下,看桃花斋背后的主子是谁,是不是叫陶轩。”
他从来没有料到,那晚醉酒之后她口中迷迷糊糊喊出的“轩哥哥”,竟然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属下明白了公子,这就过去。”祁风抱了抱拳头,又问:“那……若是那人真的是公子要找的人,属下还要不要动手?
或是逼问他说出陶家小姐的下落,好寻回您的龙纹玉佩?”
“不用,龙纹玉佩的事,你不用管了,将人手也全都调回来吧。至于那个陶轩……我会亲自会会他。”
洛云锡的脸逐渐沉了下来,心里像是被猫爪似的,隐隐有些烦躁,他却该死地说不出来因何烦躁。
“是!”祁风答应了一声,临出门时,身后又传来洛云锡的声音:“等等,先将这封信让信鹰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