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晃了晃脑袋,伸手接过馒头,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看了一眼手上那个馒头,她满脸苦色地哀嚎:“不是吧,早饭也是白馒头?我能说下山吗?”
“最好不要!”祁玉还没来得及回话,一个声音从陶夭夭床铺的对角传了过来,陶夭夭回头看了一眼,是余二。
“为什么最好不要?”陶夭夭板着脸开了口,“我们是来做工挣银子的,又不是来找罪受的!”
“因为,昨天夜里,有十几个吵闹着要下山的人,被杀了。”余二沉声开口。
“什么?”陶夭夭愣了,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祁玉,却见祁玉神色凝重地对着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杀人?就因为那些人想要下山吗?难道这里就没有王法了吗!”陶夭夭沉声开了口。
虽然她早就看出那个楚青和陈东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打死她也想不到,他们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杀人,而且,一杀还杀了十几个。
“昨日黑子带我去账房让我熟悉账目,我无意间发现账本少了,于是楚堂主便将所有人集合了起来,让几名巡逻的守卫依次上前辨认,挑出了十几名有嫌疑的人。”余二开口说道。
“就只是因为有嫌疑,所以就都杀了?那些人就没有想过反抗吗?二百多号人,怎么着也能打得过那些守卫吧!”
陶夭夭的心冷了下来,这果真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底层的那些平民百姓,就只能任人宰割。
“人都是有惰性的,也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而且,就算真的反抗,他们也未必反抗得了。”余二看了一眼陶夭夭说道,跟陶夭夭的激动相比,其他三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淡然。
“陶三儿兄弟与其担心他人,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若不是因为昨日我们来得晚被排除了嫌疑,那么死在长矛之下的,或许就是我们几个了。”余二又说,可是他的神色,在陶夭夭看来却是冷漠得紧。
“你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陶夭夭冷哼了一声,“他们连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都杀,你这看到他们账本的人,可得小心着点!”
“这个我知道,多谢陶三兄弟提醒。”余二无所谓地笑了笑,“我知道,他们是想利用完我之后杀人灭口,但是……我可能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说得就跟自己多大本事似的,再大的本事,不还是饿晕在山路上了!”陶夭夭白了余二一眼,没好气地开了口。
“二位,与其在这里斗嘴,倒不如说一说昨日打探出来的消息。”祁玉轻咳了两声之后开口,暗地里给陶夭夭使了个眼色。
陶夭夭哼哼了两声开了口:“我也没打听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去了另外一座山头的忠义堂,跟这座山相连的,是一座浮桥……”
说到这里,陶夭夭坐直了身子,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那座浮桥不算短,桥下还有湍急的河水,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咱们这一路走来,就紫云城有个紫云河,别的地方哪里还有这么大一条河了?”
陶夭夭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余二却是眼神一闪开了口:“陶三兄弟是难道是自紫云城而来?”
陶夭夭一愣,这才惊觉自己说露了嘴,便慌忙摆手:“我只是举个例子,除了紫云河,不就没有其他大河了嘛!”
“谁说没有?”余二笑了笑,“石虎岭以西就有一条河流,名叫石虎河,是紫云河的支流,陶三兄弟方才提到的忠义堂,莫不是就位于石虎山?”
“你的意思是,那座浮桥的另外一边,连着的就是石虎岭?”陶夭夭问道。
余二“嗯”了一声点点头:“应该是……”
他又看了祁玉一眼:“或许你可以问问祁玉兄弟,他昨日去的冶炼场是不是也在那个位置?”
被点到名字的祁玉点了点头:“若只是看方位的话,倒是差不多。”
“这就是了,冶铁是是离不开水的,冶炼场所用的水源,应该就是出自这条石虎河。”余二说道。
陶夭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除了那条河以外,我还从听几个送菜的大哥说,这黑风山几乎每日都有大批的牛车上山送菜,可是分到咱们手里的饭食,除了馒头就是清粥,你们说奇不奇怪?我怀疑这山里肯定还藏了其他人!”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几人还在沉思,老七忽然开了口。
对上众人好奇的目光,老七压低了声音开口:“今日我在采石场那边,听到有人说,采石场那边,好像闹过鬼。”
“真闹鬼啊!”陶夭夭打了个哆嗦,悄悄朝祁玉跟前凑了凑。
“我也听说了,但是具体怎么个闹法我也没打听出来,就听说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乒乒乓乓,对了,好像还有吼叫声。”陶夭夭小脸煞白,扭头朝四处看了一眼:“咱们住的这个地方,距离采石场不算太远吧?会不会晚上也闹鬼?”
余二被陶夭夭的紧张逗笑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陶夭夭一眼,忽然笑着开口:“就算真有鬼,也是被虐待致死的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