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摇摇头,却不忘伸手扯过被子给顾紫璃盖好,又转身去了桌边端来了那碗药。
“定远侯府,玄幽王府,还有你们长公主府!三个地方来来回回地跑,我容易吗我?好不容易亲自熬好了药,你竟然还敢浪费?”
沈玉枫嘟嘟囔囔,手里却没有闲着,他捏着顾紫璃的嘴,将那碗药一滴不剩地全部给顾紫璃灌了进去,开始的动作很不温柔,却又在看到顾紫璃脸上那道道泪痕的时候犹豫了,最终放柔了动作。
喂药的差事不好做,一碗药灌进去,沈玉枫已经出了满身的汗。
他将空了的药碗放下,起身去了门外,挥挥手叫过了两名侍女。
“你们将托盘里那碗药喂给长公主喝……
长乐公主太累了,本谷主让她服了药,她可能得睡上一整晚,你们记得留人照顾着些。”
“是!”沈玉枫在长公主府待了这三天,府上的人早就将他当成了最后的希望,对他说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本谷主有事要出去一趟,若是长公主这边有什么变故,就让人去玄幽王府找我。”
沈玉枫捶了捶自己的老腰,他再不好好去洛云锡那里的药泉泡一泡,怕是就要散架了。
“是!”下人们恭敬地低着头,一直将沈玉枫送出了门外才转身回了房。
沈玉枫提了一口气飞身上了墙头,也懒得走大路了,直接飞檐走壁地沿着房顶跳了开去,不多时的时间就落在了玄幽王府后院的墙上。
看着那间熟悉的书房,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瞅准了下方的青石地面就要往下跳。
然而,还没等他脚尖粘地,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射过来几支冷箭,冷箭飞来的角度还诡异得紧,似乎能猜得出他的招数,将他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最后的一支箭沈玉枫躲避不及,他的脚踝被冷箭擦肉而过。
沈玉枫“嗷”地痛呼了一声,一头栽到了墙边的干草从里,继而发出一声怒吼:“洛云锡!你个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怒吼声落下之后,冷箭似乎抖了几抖,又像是被绳子牵着似的,忽然间又隐到了墙缝里,一阵脚步声过后,沈玉枫听到了一声轻笑。
他“呸”地一声吐出口中的干草叶子,恨恨然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洛云锡那张憋着笑的俊脸。
沈玉枫火冒三丈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洛云锡!你要死啊!连我也杀是不是!”
洛云锡低低地笑了两声,走上前去从沈玉枫头顶上捏了几根草根下来:“对不住了,这是白瑾刚刚研制出来的,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正研究着呢,可巧就被你遇上了。”
“哪个是白瑾?让他给我出来!”沈玉枫“嘶”地一声捂住了脚踝,索性一屁股赖在地上不走了。
“谁让你不走大门非要翻墙进来的?”洛云锡脸上的笑意不减,缓缓背对着沈玉枫蹲了下去:“上来,我背你进去。”
沈玉枫撇撇嘴,抡起一拳挥在了洛云锡的后肩上,脸上怨气不减,最终却没舍得让洛云锡背。
“得了吧你!让你洛云锡背?我还怕折寿呢!压坏你了还不得我来治!”
沈玉枫恨恨地瞪了角落里的那两道低着头的人影一眼,然后搭着洛云锡的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
“祁风,去拿金疮药过来。”洛云锡站起身来,伸手扶住了沈玉枫,回头对着角落说道。
“是!”祁风答应了一声,低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递到了洛云锡手里,还不忘爱莫能助地看了角落当中的白瑾一眼。
看到祁风现身,白瑾缩了缩脖子,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对着沈玉枫拱着手,深深地弯下腰去:“月夕阁白瑾见过莫谷主,方才多有不查,没能认出莫谷主,实在是该死!请莫谷主责罚。”
沈玉枫也低下头去,盯着白瑾那张白面儒生的脸看了许久,忽然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抽了抽眼角:“白瑾?那个月夕阁的鬼手天工?凭一己之力研制出破云针的那个鬼才?”
白瑾谦虚地笑了笑:“破云针确实出自小人之手,小人不过是个匠人而已,莫谷主谬赞了!”
沈玉枫眼角抽了抽,转身拉着洛云锡就往屋里走:“匠人?本谷主可不敢责罚你这样的匠人!”
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回头将你弄的这一套发射冷箭的机关也给我一套,我将它们放在神医谷去!”
“是。”白瑾直起身来答应了一句,笑着看着洛云锡和沈玉枫的背影走远。
“你那一个破山谷要什么机关,有我给你设的那些阵法守着还不行吗?”洛云锡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扶着沈玉枫朝书房走去。
“你那些虚无缥缈的阵法我觉着不安全,还是真刀真枪地来得安心!”沈玉枫憋屈地叹了一口气:“这下可好,我这不问世事的莫神医,一下子成了圆月教的眼中钉了,我那神医谷还能安生得了吗!”
洛云锡的脚步稍稍一顿,他回过头去,真诚地对着沈玉枫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