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的脚后已经落了一小堆荆棘刺,而他左手的几根手指,已经渗出了血。
桃灼伸手拉上了上衣,这才放开了夏锦汐的脑袋。
夏锦汐哭着从地上站起身来,第一时间就要去检查桃灼的后背。
“呜呜呜——爹!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夏锦汐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桃灼洁白的中衣已经被道道血沟浸透,触目惊心。
“我没事。”桃灼哑声说道,声音有些发颤。
他穿好衣裳,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
夏锦汐一把搀住了他,哭得梨花带雨:“怎么可能没事,跪了这么久,又挨了那么多下荆条!”
她用衣袖擦去了桃灼额上的冷汗,拉住桃灼的手就要往外走:“桃哥哥,我去带你擦药!”
“等等锦汐!”桃灼反手拉住了夏锦汐,然后对着夏远低了低头:“夏大人,晚辈有几句话要跟锦汐说……”
“去吧去吧,你们尽管去说!我不打扰!我这就离开!”夏远将被刺伤的左手缩在衣袖中,摆着右手就要往外走。
“夏大人请留步!”桃灼抽了抽眼角,“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的意思是,刚才跟您提的那几件事……”
“所有的事我都没意见!都听你的,锦汐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夏远再次开口打断了桃灼的话,一边说还一边将桃灼和夏锦汐往外推:
“时间紧急,你们两个有话赶紧去说吧!我让人备了早饭,待会送到花厅去,你们记得待会去吃!”
桃灼感激地道了谢,伸手拉着夏锦汐出了书房,直到行至一处无人的花园里时才放开了手。
看着桃灼眼底的波澜,夏锦汐心虚地低下了头:“桃哥哥,昨天……对不起,我……”
“锦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桃灼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夏锦汐的肩上。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姐姐,又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被人嘲笑……
明明知道你的心意,却一直逃避,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你越是勇敢,我便若是愧疚……”
桃灼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荷包:
“锦汐,你愿意等我吗?
时间仓促,我已经通知管家准备婚书和聘礼了,只要你点头,上午就会有媒人过府,等我从玄幽回来,我就来太尉府正式提亲。”
“桃哥哥,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夏锦汐捂着嘴巴哭了出来,
“其实你不用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勉强自己,我怎么样都可以的……”
“锦汐,别说了!我会无地自容的!”桃灼心疼地擦去夏锦汐的眼泪,狠狠地扯过她的胳膊拥她入怀。
夏锦汐再一次痛哭出声,哭声很大,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这些年的小心翼翼全部哭出来,眼泪鼻涕将桃灼的前襟浸湿了一大片。
桃灼没有开口劝说,只轻轻地轻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自己停了下来,才低头捧起了她的脸。
“别哭了,再哭夭夭会笑你的。”桃灼轻柔地擦去了夏锦汐脸上的泪,静静地看了夏锦汐许久之后,他忽然轻轻闭眼,然后低下头,在夏锦汐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深深的一吻。
那个吻温柔而缱绻,让夏锦汐红了脸,她的身子先是僵硬,紧接着便软了下来,心里头又开始小鹿乱撞。
桃灼的唇离开了夏锦汐的额头,看着夏锦汐紧紧闭起来的双眼,他又低头,在夏锦汐长长的睫毛上落下两个吻。
夏锦汐身子微抖,紧紧揪住了桃灼的衣襟不敢睁眼,脸色红艳得如深秋的苹果。
桃灼的眼神逐渐暗了下来,他的目光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了夏锦汐紧抿起来的那两片薄唇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里忽然一阵清明。
“锦汐……”他暗哑着声音开口,“对不起,母亲她生死未卜……”
夏锦汐睁开眼,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地捂住了嘴巴。
她猛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桃哥哥,爹爹跟我提起过,桃夫人的事情不能让夭夭知道!
而且,若是桃夫人真的……你需要守孝三年,暂时不能成亲,更不能做那些画本子上这样那样的事情!”
想到昨晚她偷亲桃灼的事情,夏锦汐紧张地看了一眼桃灼:
“对不起桃哥哥,我昨晚上不是故意要偷亲你的,我只是……”
桃灼黑了脸:“什么画本子?什么这样那样的事情?谁给你买的画本子?”
夏锦汐心虚地低了头:“……没……没谁买,是青楼里头撒落下来,被我捡到的……”
“青楼?捡到的?”桃灼咬了咬后槽牙,“夭夭离京之前曾经出过府,说是要跟她那些朋友告别,还说什么只去了茶楼!
有两次她是女扮男装出府,依我看,你们去的地方,应该是青楼吧?你说的那些画本子,应该就是她送你的告别礼物吧!”
虽然是问话,可是却满是笃定。
“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