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她的仇人是太尉,现在却又冒出个定远侯的爹爹,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是,是我!我是哥哥,是你桃夭夭的哥哥。”桃灼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他一边笑,一边对着陶夭夭指了指自己伸手站着的桃桓:“还有他,是我们父亲。”
陶夭夭顺着桃灼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桃桓,接收到陶夭夭疑惑的双眼,桃桓重重地对着她点了点头,一向严肃的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孩子,你是我们定远侯府流落在外十五年的女儿,我们找了你十五年,也盼了你十五年,终于找到了你,这次上山,我们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陶夭夭的鼻子一酸,倏地撇了撇嘴。
家,好温馨也好遥远的一个名字啊!
“可是,可是祖父临终之前明明说过,说我爹是丞相啊。”陶夭夭低着头闷闷地说道。
这句话将桃灼和桃桓说得一愣,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远远坐着的洛云锡。
洛云锡笑着开了口:“陶府的老太爷临终之前跟她说,说她爹是丞相,而太尉,则是十五年前买通沈青将她抱走的仇人。”
“这……这又是从何说起啊!”似乎是怕陶夭夭会拒绝相认,桃桓顿时焦急起来,“分明我们定远侯府才是夭夭的家啊!薛家才是买通沈青将夭夭抱走的仇人啊!”
“侯爷莫急,请听我一言。”洛云锡站起身来笑道,“葡萄镇地处偏远,消息闭塞,陶老太爷口中的丞相和太尉,未必就是当今的丞相和太尉。”
“洛世子的意思是……”桃桓沉思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
他朝着陶夭夭的方向走了两步,动容地说道:“孩子,十五年前,为父正是担任丞相一职,后来你母亲因为你的失踪而大病了一场,为父为了照顾你母亲,又为了暗中寻你,所以才辞去了丞相一职。”
“那……祖父说的那个太尉呢?可是如今的太尉夏远?”陶夭夭小声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沈玉枫接过了陶夭夭的话头。
“小表妹,你这么聪明,这还看不出来吗?黑风山上带人赶过去的,可不正是夏远吗?那夏老头儿还挺仗义,知道洛云锡有难,马不停蹄地就赶过去了,所以啊,他跟洛云锡,他们两个可是都在一根绳儿上拴着呢!”
“那……买通我陶青爹爹的,又是谁?”陶夭夭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她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一些,却又好像没有完全明白。
“买通沈青拐走你母亲,又将你从你母亲身边抱走的人,除了薛狗,还能有谁!”桃桓回答了陶夭夭的疑问,话语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夺女之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薛嵩,竟然是薛嵩……”陶夭夭喃喃低语,心头一阵怅然和惭愧,她抬头看了洛云锡一眼,洛云锡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差点就认贼作父了!
“对不起,我……我竟然以为薛嵩是……”陶夭夭闷闷地低下了头。
“孩子,这不怪你,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为父!”桃桓动容地走上前去,他抬了抬手,想轻轻拍一拍陶夭夭的肩膀,可是抬到一半,最终却又放了下来。
“是为父让你流落在外吃了这么些年苦,让你不能跟家人团聚,为父对不起你!”桃桓沉声说道。
陶夭夭抬起头,笑着对着桃桓摇了摇头:“这话您可说错了,虽然这么些年我一直生活在葡萄镇,却并没有真正吃过什么苦头,祖父和陶青爹爹,还有轩哥哥都对我很好。”
听到陶青的名字,桃桓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听到那声冷哼声,陶夭夭疑惑地看了桃桓一眼,却被桃灼的一阵笑声吸引了过来。
“过去没有吃过苦头,今后便更不会了,你将会是我们定远侯府的掌中宝,从今往后,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桃灼看着陶夭夭,笑得满面春风。
“可是……”陶夭夭悄悄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夭夭可是还有什么顾虑吗?”桃灼笑着问道。
陶夭夭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心里上还没缓过劲来,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这一次,我要是再认错爹了……”
“哈哈哈哈!”陶夭夭的话将屋子里的人全部逗笑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她小声嘀咕道。
“放心吧,不会错的!你的右肩上,有咱们桃家人特有的胎记,我已经托长乐公主帮我确认过了,还有那枚血玉。”桃灼正了正神色,又说:“那枚血玉是你刚出生的时候,母亲亲手挂在你脖子上的。”
“是吗?”陶夭夭看了洛云锡一眼,心里头一阵心虚。
“小表妹,你可别小看了那块玉,那玉可值我们玉剑山庄的半个家当呢!”沈玉枫的声音插了进来,“我知道那玉在洛云锡身上呢,回头你想着问他要过来,等嫁人的时候做陪嫁,保准比任何人的嫁妆都风光!”
“是吗?呵呵。”陶夭夭干笑了两声。
那枚血玉,她早就已